眼镜…”
大夫每读完一句,都要停下来,细细琢磨一番。
最后他说:
“您就是西蒙-迪奥多基斯…”
对方没有表示异议。这些事情都如此凑巧,同时又如此自然,他感到撒谎是无用的。
热拉德大夫挥动着手,说:
“我已准确地预见:情况远不是您说的那样。不要再说废话了,这件事很严重,我要担的风险更可怕。”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原来的价钱不行了。”
“要多少呢?”
“一百万。”
“啊!不,不!”西蒙大声喊道“不!而且我没有碰过穆斯格拉南夫人。我自己也遭到了袭击,被人掐伤了喉咙。这都是一个人干的,一个叫亚邦的黑人。他看见我,就掐住了我的喉咙。”
大夫抓着他的胳膊说:
“请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您刚才说的是亚邦吗?”
“肯定是他,一个一条胳膊的残废军人,塞内加尔人。”
“您同亚邦搏斗过?”
“是的。”
“您打死了他。”
“是为了自卫。”
“好,您把他打死了,是吗?”
“这…”大夫笑着耸耸肩膀说:
“听着,先生,奇怪的巧合。当我从驳船下来的时候,碰上了五六个残废军人,他们对我说,他们在寻找他们的战友亚邦,还寻找他们的上尉贝尔瓦和上尉的一个朋友,以及他们住在那家的一位太太。
“这四个人都失踪了,他们谴责这些是一个人干的…可是,他们告诉了我这个名字…啊!真是越来越奇怪!是西蒙-迪奥多基斯。他们谴责的就是您…这不奇怪吗?而另一方面,您会承认一些新的事实,因此…”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干脆利落地说:
“两百万。”
这回西蒙没话可说了,他感到自己像一只老鼠落到了猫掌里。大夫在同他下赌注,玩的欲擒故纵的伎俩,他无法逃脱这致命的一击…
他只说了一句:
“这是讹诈…”
大夫做了一个赞同的手势:
“是的,我看没有别的词形容了。这是讹诈,而且我并不否认,我利用了这一机会。巧妙的机会落到了我手里,我占了上风。您处在我的位置上也会这样做的,您有什么法子呢?我与我国的司法部门有过几桩纠纷,您不是不知道。我们,我和它已经和解了,可是我的职业地位动摇了,所以我不能随便拒绝您给我的更多的实惠。”
“如果我拒绝顺从您呢?”
“那么,我会打电话给警察局,现在他们很看得起我,因为我为那些先生帮过忙。”
西蒙看看窗户那边,又看了看门那边。大夫已抓起了话筒。眼下他毫无办法,只有让步…
“好吧,”西蒙说“总之,这样更好,您了解我,我了解您,我们有话好商量。”
“以刚才的数目为基础。”
“是的。”
“二百万吗?”
“是的,请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办。”
“这不难,我自有办法,我没有必要先告诉您。重要的问题是帮您逃走,是吗?使您摆脱危险,对吗?这些都由我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