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言不发，依然遮着面纱，羞屏地低着去了。

维克多等着对方开。见他一言不发，便定地开：“案发的那天晚上，居斯塔夫·纪尧姆在黎同他的朋友菲利克斯·德瓦尔一起吃的晚饭。这两个朋友经常这样消遣涸为两人都喜、酒。这顿晚餐太丰盛了。居斯塔夫·纪尧姆在10半回去时，他已是醉醺醺的。在‘十字路酒馆’，他又喝了一杯茵香酒，便彻底醉倒了。他勉开着车，向加尔什开去。他把车停在了哪里呢？自己家门前？他以为是这样。但实际上并不是停在他现在住的别墅前，而是在他曾住了10年的一幢房前。那10年中他无数次在黎吃过晚饭后回到这里。现在他又一次酒足饭饱后回来。他袋里不是装着钥匙吗？就是那把房客多特雷向他要、并为此两家打民事官司的那把钥匙。他一直放在自己袋中，是固执，也是为了别人找不到它。所以他很自然地使用这把钥匙。他叫了门，门房打开门，他去时咕哝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他上了楼，拿钥匙，开门去了。他走了自己的家，确确实实是自己的家，而不是别的地方。他当时两蒙眺、脑袋发。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家呢？”

居斯塔夫·纪尧姆也被带走了。

“我没什么可拒绝讲的，我不知。”

纪尧姆说：“这你非常清楚，居斯塔夫·纪尧姆。就像我上一次暗示你的那样。其实你一下就能解开谜团。你愿意讲吗？”

加布里埃尔·多特雷站了起来，脸灰白。她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但讲不来。维克多接着讲：“他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卧室的门呢？他扭动的还是那只把手。房间是暗的。他看成自己妻的那个女人正在熟睡。她半睁开睛，喃喃说了几句话，她也产生了幻觉…”

“那么凶杀案？”瓦里杜先生问。

纪尧姆不知是应该承认，还是继续充当绅士的角，而不会破坏一位夫人的名声。最后他终于慢慢地说：“是的，是这样，我喝多了，自己没意识到，直到第二天早上6钟，我醒来以后才明白，我想多特雷夫人会原谅我的…”

维克多自己却没有笑，但他用一带着嘲讽的同情语调说：“可怜的女人！引我找到线索的是她谈到她丈夫那天夜里回家时的样，她一回忆就激动，‘我睡在他怀里’，好像这是少有的事。而多特雷却说他那天晚上没有对妻这样亲。相互矛盾，不是吗？我注意到了，并突然想起引起多特雷和纪尧姆两家纠纷的钥匙的事。这两想法相互碰撞。我的思想就迸火：纪尧姆这个曾住在这幢房屋里的房东拿着这把钥匙。下面的事情便自动推理来了，正如我给你们讲的那样。”

“那好，”维克多说“我讲。只是很抱歉要给多特雷夫人造成残酷的、极其残酷的伤害。但她早晚有一天会知的，还不如现在一刀了断。”

他惭愧地对跪在地上的黑影重复说：“应该原谅我，这不是我的错，纯属偶然，不是吗？再说从那以后我一直尽力不让别人知此事…”

居斯塔夫·纪尧姆一直拒绝回答，这次却作了一个令人困惑的反对手势：“警探先生，你要的事情后果很严重。”

“知这很严重，你就一定知我要讲的话。那么你还是自己讲吧…”

居斯塔夫·纪尧姆有尴尬地站着，微笑着，样十分稽。维克多问他：“确实是这样，对吧？我没讲错吧？”

“那你拒绝讲来了？”

“我什么也不知。”

房间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来反对维克多所作的耸人听闻、但已被男爵夫人接受了的解释。加布里埃尔·多特雷又盖上了黑面纱。

“不，你知。”

瓦里杜先生、戈埃先生、书记员和莫勒翁先后暗暗地、随即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居斯塔夫·纪尧姆的嘴也张大了，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这次奇遇一直使他在狱中保持着好心情。现在他一下觉到这件事多么稽。

维克多停住了。多特雷夫人神态变得吓人。可以猜想她正努力回想，回忆起的一些细节震动着她的心。她盯着居斯塔夫·纪尧姆，作了一个惊恐的动作，旋转，双手掩面跪倒在一张椅前…

“是

男爵夫人站起。维克多对她说：“我再一次到抱歉，夫人，但我不得不这样，首先是为了法律，其次也是为你好，是的，为你自己好。你总有一天会谢我的…”

“我发誓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