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四大堂主,其中‘九尾神龟’丧在我手里,此外的三个之中,有一个叫‘滚地神拳’的,据三弟说功力也不弱,最近在湖北黄岗折在‘一剑双夺震神州’查汝安的手上,此外两个,加上补进的两个,功力都差不了何三弟许多,如果他们倾巢而出,你又不在,我和三弟就会吃不完,兜着走了。”
陆介默默地点点头,事实上,寡不敌众,况且对方是这许多的高手。
韩若谷顿了一下,又道:“幸好我对当地的地形颇熟悉,三弟轻声问我:“断肠崖在何处?”我叫他跟我走,我们沿着山坡,在山上奔着,反而比那两个老头儿快,但我们怕他们发现,就救不了安氏父子,因此,只得缓缓地在山上蛇行着。
断肠崖是一片削壁,高可干文,但在半空中却横出一条羊肠般的山道,只能通过一人,就好像人的肠子一般,曲折迂回,盘旋而上,而且最险恶的是,这条路确是柔肠寸断的,每一股突出之处,相隔总有丈把。试想如此险恶之处,安氏父子若见困于此,安得不命丧当场。
隔了半个多时辰,我们已赶到了断肠崖之下,只见高削的石壁,陡削地平地拔起,高入云霄,别说攀登,就是从山脚下望上看一眼,便可使常人吓破胆子了。
我听得何三弟喃喃地道:“那安氏父子怎会走到这种鬼地方来,莫非是天全教的诡计?”
唉!当时我真该死,竟没想到这点,而何三弟略一考虑之后,便毅然决然地指着山脚下东西两条小道说道:“韩大哥,咱们分头上!”
我当时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如何有这种奇特的直觉,我想劝说他,我俩人走一条路,但何三弟坚决地道:“韩大哥,我们是来救人的,焉知安氏父子不是恰好在另一条路上,你放心,我要是遇险,便放火箭通知你。”
我没法说服他,听他说得也是有理,只得和他道了声:“咱们待会儿山头上见。”
三弟忽然向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踏上了山路,他轻飘飘地跨了几步,这姿势是何等的美妙?我见他功力日进,心中略为放心,我想:以三弟这等功力,即使是强如破竹剑客,在数十招之内要把他逼下山岩,也不是易事,何况天全教徒?”
陆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破竹剑客?”
他的语气之中,含着几分怀疑。
韩若谷微微一怔,继即迅速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在武当山山脚下,曾窥词过破竹剑客的威势。”
陆介急于想知道何摩的下文,也不愿多说旁事,因此他随口“哦”了一声,算是同意了韩若谷的解释。
韩若谷庄严他说道:“我既然对何三弟的功力有了估计,心中便坦然了许多,何三弟这时已上了几十阶,他回头对我微笑道:“韩大哥你怎么还不走?”
我向他挥挥手,而他也向我挥手示意,唉!我哪料到这竟是我们作兄弟一场的最后一句话呢?
我很顺利地爬上了山岭,那空中石路虽是险恶,但也不过如是。不过,我心中一直很纳罕,为何一路上竟没见到天全教徒或安氏父子呢?
我很希望遇到他们,因为,他们若在我这条路上,就不会遇到何三弟了。三弟武功虽高,但胜负之心太强,而且年少,同时天全教徒莫不恨之入骨,这些条件加起来,对三弟都是不利的。
我一面攀登,一面仍不停地注视高空,以免没看到三弟的信号,但是很奇怪地,他那方面也丝毫没有动静。
我本暗自为三弟庆幸,因为照如此说来,天全教徒必已在崖顶无疑,只要我和三弟能处身平地,而且联上了手,至少不会被那些贼徒所乘。”
韩若谷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象征着他内心的愤恨。陆介无声地瞪视着他,陆介的内心,也绝不比韩若谷安详,因为,何摩和他是有如骨肉手足的啊!
韩若谷也瞪视着陆介,陆介不觉心中打了一个寒噤,因为此时在他眼前的,已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韩大哥,而是完全换了一幅面目,他此刻的表情是凶狠的,他的神态是残酷的。
陆介想:“我当初是误会了,韩大哥并不如我所想的冷,他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他恨那些天全教徒,比我还深呢。”
韩若谷咬牙切齿他说道:“那崖顶常年处于云雾之中,待我拔身一跃而上,竟然没有一丝人影,只有一片巨大的原始松林,被风呼呼地吹着,发出阵阵的松涛声。
我犹疑了一下,心想:莫非是被天全教那两个老儿耍了,这个闷棍可挨得不轻。
环目四顾,并没有何三弟的踪影,我慢慢地走到崖顶那块方场的中间,但奇怪地,除了单调的松涛声之外,竟没有其他一丝声响。
崖顶的景色是醉人的,但我哪有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