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担心会碰上玛特或约朗塞或苏珊娜的目光。
勒科尔比埃回答道:
“有无可争辩的价值。”
“我父亲的那些证词会相对减弱吗?”
“是的,因为我应该用一个我再也不能怀疑其真诚的人的话来衡量。”
菲律普沉默了。他的额头上淌着冷汗,他摇摇晃晃,就像一个喝醉酒、快要摔倒的人一样。
勒科尔比埃坚持不懈地说道:
“先生,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在有些情况下,必须朝前看,要到达的目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必须使您眼花缭乱。”
菲律普继续说道:
“那么,部长先生,您认为您的报告经这么一改,就能对巴黎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吗?”
“我可以肯定。参议院议长让我隐约看到他的个人想法。此外,我知道他能做什么。如果我的报告结果让他有一些余地,他就会给德国使馆打电话,他会登上主席台让议会以及整个国家面对既成事实。内阁在一片嘘声中倒台,会出现骚乱,但那将会是和平,像您先前所说的那种和平,先生,是一种没有耻辱的和平,以自尊心的微不足道的牺牲为代价,这种和平会使法国强大。”
“是的…是的…”菲律普说道“但如果太迟了呢?如果我们什么也不能阻止呢?”
“这一点,”勒科尔比埃说道“不知道…也许确实太迟了…”
这对菲律普来说是最残酷的想法。他的两腮凹陷下去。这几分钟就像长年的疾病一样,仿佛把他变老了。一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些原始绘画上的垂死的殉道者的脸部表情。唯有肉体的痛苦才能如此扭曲一副面孔。真的,他那副痛苦的表情就像是有人让他在拷问架上受折磨、用一块烧红的铁块烙他一样。然而,他感觉到他的头脑是清醒的,就像那些哀求着的牺牲者一样,他清楚地明白,经过一系列不可逃避的事实,他在某些时刻——在可怕的条件下——也许有能力能为世界免除战争之祸。
他坚强地控制着自己,脸色苍白。他吐字清晰地说道:
“部长先生,我妻子预感到的,你们已经猜到的,的确是事实。星期一、星期二之间的那个晚上,拘捕发生、他们带着两名俘虏去德国的那段时间里,我跟苏珊娜-约朗塞在一起。”
可以说,约朗塞站在他后面,正密切留意他那像人身攻击一样的指控,并毫不延误地给予回击。
“苏珊娜!我的女儿!”他一把抓住菲律普的衣领喊道“你胆敢说什么,混蛋!”
玛特没有动,就好像是蒙了一样。老莫雷斯塔尔气愤地发出抗议。菲律普嗫嚅道:
“我说的是事实。”
“你撒谎!你撒谎!”约朗塞吼道“我女儿是最诚实、最纯洁的!承认你是在撒谎…承认…承认…”
这个可怜的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那些话在他的喉咙里哽住了。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从他的眼里可以看见怒火、想杀人的意念及气愤,尤其是痛苦,人类可怜的无尽的痛苦。
他哀求着,他命令菲律普:
“承认…你在撒谎,是不是?这是为了你的那些思想…是这样的!为了你的思想!你需要一个证据…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于是…”
他向勒科尔比埃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