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脸。发热使她激动。我听见她结结巴巴地说:
“坏蛋!…我怎么才能摆脱他?我当时已精疲力竭…但是我终于狠狠地咬了他并摆脱出来。他拿着手枪追赶我。但在赶上我的时候,他摔倒了,甩掉了手枪,我立即拾起来。当他返身向我扑来时,我开枪了…”
她沉默下来。这痛苦的叙述使她力竭。她的面孔怀有一种失常、害怕的表情。我对她说:
“可怜的贝朗热尔,我对你有罪。我心里常常控告你,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勇敢的女性。”
“您不可能了解我。”
“为什么?”
她痛苦地低声说:
“我是马西涅克的女儿。”
“不要说了,”我大声说“你是一直作出牺牲和冒着危险的人。贝朗热尔,你是我爱的人。”她在一吻中把她的全部生命和心灵都交给我了。“贝朗热尔,你记得…在围地的一个下午,当我再找到你时,当爱情的景象使你投到我怀中时…”
“我没有忘记,”她说“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么…你同意了?…”
她又再次重复说:
“我是马西涅克的女儿。”
“这是你拒绝的唯一理由么?”
“您怎么能怀疑?”
我过了一会儿对她说:
“要是命运愿意使你不是马西涅克的女儿,你会同意成为我的妻子么?”
“同意。”她严肃地回答。
这是说话的时刻,我多么高兴能说话!我继续说:
“要是命运愿意你不是马西涅克的女儿…贝朗热尔,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与马西涅克之间这样缺乏感情,而你也那样冷漠吗?当你年少的时候,想到要回到马西涅克的身旁和他一起生活你就心烦意乱。你一直生活在围地里。你的全部柔情都贯注在诺埃尔-多热鲁身上。你没想过么,人们有权利将这种少女的感情和本能解释为具有特别的意义么?”
她惊讶地望着我,并对我说:
“我不理解。”
“你不理解,因为你从来没想过这些事。举个例子说,这是否自然,那个你称为父亲的人的死却使你感到如释重负?”
她惊愕地看看我。
“为什么您说‘那个你称为父亲的人’?”
“说实在话,”我微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的出生证明。没有任何我认为奇特的事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