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朗热尔,为了这约会,我夜里就到了。”
“您那天晚上就到了?”她惊讶地问。
“我的天,是的,在旅舍的门口,一个你派去的小童在等待我,把我带到一个小岛上,接着又到韦勒莫的房子里,接着在一个房间里,韦勒莫把我关起来。在那里,第二天我看到泰奥多尔-马西涅克受刑,后来被绑架。贝朗热尔,亲爱的,你不十分机灵。”
她似乎惊愕起来。她说:
“我并没有派小童去等您,我没有离开蓝色旅舍,我整夜和整个早上在等您。我们被人出卖了,被谁?”
“真神秘!”我对她说“在这旅舍里肯定有与韦勒莫勾结的人。人们大概通知了他你打电话的事,他也许派那对他忠心的小童到半路上去拦截我。”
“但为什么对您设下陷阱,而不是对我?”
“他也许是等第二天俘虏你。他也许害怕我比怕你更甚,想利用你的呼唤把我禁闭起来直到马西涅克说话。总之,他大概得服从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理由和需要,这些都已无关重要。
“贝朗热尔,第二天怎样?…”
“第二天,”她重复说“我成功地找到一条小艇并在傍晚驶到小岛周围,到了我父亲垂死的地方。我把他救了。”
我困惑起来。
“怎么,是你救了他?是你在阴影中等待韦勒莫,在他转身向我时上前去袭击了他?…是你把他在半路上拦住?是你解救了马西涅克?”
我抓住她那孩子般的小手,激动地吻着。亲爱的人儿!为了保卫诺埃尔-多热鲁的秘密,她做了一切,怀着多大的勇气和倔强的胆量!她多次冒死亡的危险,在最危险的时刻,在面对袭击的可怕行动前,从不退步!
“贝朗热尔,你为我叙述细节吧。继续下去…你把你父亲带到了哪里?”
“带到岸上,坐着种菜人的一辆汽车,驶到普雷——邦尼城堡,在那里我照料着他。”
“韦勒莫呢?”
她颤抖起来。
“我很久没有再见到他,只是今早才见到他。我正在这凳上看书,他忽然站起来。我想逃跑,他挡住我并说:
“‘您的父亲已死。我是受他委托来的。听我说。’
“我对他不信任,但他立即补充说:
“‘我向您发誓,我是受他之托而来的。证据是在他死之前,他告诉我您知道公式。他是在生病期间透露给您的。’
“这是事实。当我照料我父亲时…对,就在这座小楼里…有一天,他对我说:‘我不大清楚将会发生的事,贝朗热尔。很可能为了报复我会毁掉默东的银幕。我会犯错误。不论怎样,我想提前取消这疯狂的行动。’他于是让我背诵公式。除了父亲和我以外,没有人会知道,因为只有我单独和他在一起,而且我保守秘密。韦勒莫终于说出了事实。我问他:
“‘到底要怎样?’
“‘你父亲最终的遗愿是您把这公式给我。’
“‘永远也不!’我大声说,‘您撒谎。我父亲要我发誓永远也不透露,不论什么情况下,不论对什么人。’
“他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