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文化ju人 唐君毅(190
现代新儒学的重要代表,被港台学界誉为“文化意识宇宙的ju人”的唐君毅先
生,公元1909年1月17日(清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生于四川宜宾县,在兄
妹五人中居chang。其先祖本为广东五华人,六世祖时移居四川,以制糖起家,渐置田
产,家dao殷实。其父迪风,17岁即中秀才,后曾在南京支那内学院从佛学大师欧yang
竟无先生研习内典。一生主要致力于文化、教育工作。其为学jing1博,于文字音韵、
儒家经义造诣高shen。曾仿章太炎《新方言》而作《广新方言》,并有《孟子大义》
一书传世。其为人秉xing刚直,不为权倾,不为利折,被欧yang大师称许为“可以适dao”
之人。其母陈大任,早年就学于成都淑行女校(即第一女子师范前shen),后曾任教
于简yang女子师范、成都敬业中学等,不几年即赋闲在家,专事cao2家育子之责,一为
人情挚意扑,品xing高洁,欧yang大师曾比之为“孟母”其在闲暇之时,偶亦赋诗填
词,今存诗330余首、词40阙,后辑为《思复堂遗诗》传世。如此良好家学、家风,
于唐君毅之成chang及一生人格之塑造影响颇大。
唐君毅幼承ting训,10岁即开始背诵《说文解字》。11岁时入学于成都省立第一
师范附小,次年,因其父被聘于重庆联合中学任教而转至该中学就学。在居重庆的
4年中,唐氏早慧的心灵已开始渐渐显发。据他本人后来回忆说:有一次,当他听到
父亲诵读孟子去齐的一段古文时,刹然间被孟子那zhong凛然浩气感动得涕泣不已,令
其父大感惊诧。又因家居江滨,暇时常到朝天门码tou前,静观两江(chang江和嘉陵江)
汇合之chu1之chao涨chao落。因见江中石tou忽隐忽现,遂生玄想:被江水淹没后的石tou是
否还存在?对诸如此类看似浅显实则shen奥的问题的思索与回答虽不免幼稚、简单,
但毕竟不再懵然无知。也就是在对他日常生活中所行所思的细心观察中,其父已觉
察到少年的唐君毅shenju哲思的慧gen而着力加以培养。此间,他已开始广泛地阅读各
zhong书籍。当他读到有关介绍唯识论的文章时,认为唯识所讲“万相皆识所变现”的
“万法唯识”论很有dao理,shen契其心;当他读《孟子》、《荀子》等先秦典籍时,
又引发了他对人xing善恶问题的思索,认为孟荀皆主xing有善恶,不同之chu1在于孟子将
人xing之恶的一面叫作“yu”而荀子将善的一面称为“心”并据此而著文5000余
言,自证其说,还与其父辩难不已。尤其是当他读到梁漱溟先生的《东西文化及其
哲学》一书时,颇多启发。梁氏将人类文化之最后归宿归在佛家一向之论,少年唐
君毅shen以为然,认为人生的最大快乐就是去尽一切yu望。但他又对梁的“直觉”说
颇为不满。认为如事事皆凭直觉,便毫无dao理可言。总之,唐君毅这一时期的勤学
善思为他日后的治学之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17岁时,唐君毅就读于北京中俄大学,不久又转入北京大学。在北大时,他经
常去听梁启超、胡适等人的讲演,受益匪浅,但对胡适所倡导的“全盘西化”论却
极不赞同。尤其是1927年初,适逢梁漱溟先生受北大之邀作chang篇学术讲演,唐君毅
有幸列座,亲聆宏论,契悟良多,其间还颇得梁先生垂询关照,shen感于怀。同年夏
天,唐又转至南京中央大学哲学系,受学于著名学者方东美、宗白华等,开始系统
接受哲学(尤其是方东美的新实在论)训练。其间,著名学者熊十力曾应邀到中大
讲学,专讲新唯识论。唐君毅亦前往听讲,但由于他正沉潜于西方哲学而对中国传
统哲学用心不shen,故对熊氏所论“宇宙有一大生命”一说之jing1义始终不能领悟,认
为哲学之义必经由科学之途方能证得,并以此意于课堂上请教熊先生,但熊却笑而
不答,请其自悟。
在大学求学期间,唐君毅shen受西方哲学的影响,尤其是方东美主讲的新实在论
哲学。他后来回忆说:“在大学念哲学,我喜欢实在论,不喜欢唯心论。”他说的
“实在论”是指英美的新实在论哲学。他说:“新实在论使我相信可能被经验而
未被经验之潜在的共相一定是有的。当我由相信宇宙间有无数可能存在的潜在的共
相,其中包han了无穷之真美善等价值时,使我生了无数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