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曰:此篇盖言仁人不遇也。注云:“愠,怒也。悄悄,忧貌。”《论语》云:“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仲尼不可毁也。仲尼,日月也。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云“《大雅·绵》之篇”者,盖此篇言文王之兴,本由大王也。注:肆,故今也。愠,恚。殒,坠也。畎夷,狄国也。
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贤者治国,法度昭明。明于道德,是躬行之道可也。今之治国,法度昏昏,乱溃之政也,身不能治,而欲使人昭明,不可得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以明昭暗,暗者以开,以暗责明,暗者愈迷,贤者可遵,讥今之非也。“孟子曰”至“昭昭”者,孟子言有诸己然后求诸人之道也。贤者之君治国,以其昭昭,明己之道德,然后使人昭昭。今之治国者,乃以昏昏,不能自明己之道德,而欲使他人昭明,微不可得也。是亦所谓曲其表而求影之正,浊其源而求流之请,同其旨。
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高子,齐人也,尝学于孟子,乡道而未明,则学于他术。孟子谓之曰:山径,山之岭有微蹊介然,人遂用之不止,则蹊成为路;为间,有间也,谓废而不用,则茅草生而塞之,不复为路。以喻高子学于仁义之道,当遂行之而反中止,正若山路。故曰:“茅塞子之心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圣人之道,学而时习,仁义在身常本常被服,舍而弗修,犹茅是塞,明为善之不可倦也。孟子谓于高子曰:山岭有微蹊,其间之微小介然而已,如用而行之,则蹊成大路。不用而行之,茅草生塞之,不能成其路也。喻高子之为善,止于中道,而其心为利欲之所充塞,亦若茅塞其路矣。故曰今茅塞子之心矣。盖高子尝于为诗,而不通乎意,是塞其心之一端也。
高子曰:“禹之声尚文王之声。”孟子曰:“何以言之?”(高子以为禹之尚声乐过于文王。孟子难之,曰何以言之。)曰:“以追蠡。”(高子曰:禹时钟在者,追蠡也。追,钟钮也,钮磨处深矣。蠡,欲绝之貌也。文王之钟不然。以禹为尚乐也。)曰:“是奚足哉?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孟子曰:是何足以为禹尚乐乎?先代之乐器,后王皆用之,禹在文王之前千有馀岁,用钟日久,故追欲绝耳。譬若城门之轨啮,其限切深者,用之多耳,岂两马之力使之然乎?两马者,《春秋外传》曰:“国马足以行关,公马足以称赋。”是两马也。)
[疏]“高子”至“力与”○正义曰:此章指言前圣后圣,所尚者同,三王一体,何得相逾。欲以追蠡,未达一隅。孟子言之,将以启其蒙。“高子曰:禹之声尚文王之声”者,高子言于孟子,曰禹王之尚声乐过于文王之声乐也。“孟子曰何以言之”者,孟子见高子蔽惑,故难之曰:何以言禹之声尚文王之声也?“曰以追蠡”高子曰:以其追蠡钟钮之锐欲绝,故云然也。“孟子曰:是奚足哉,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孟子又以此解高子之蔽也,言此追蠡何足为禹之声尚乐过于文王乎?且譬之城门之轨啮,其限之深处,岂以两马之力能使之然。亦以积渐之久故使然也,非特两马之力即如是之深也。言禹王至文王,其钟用之亦以日久,故能磨锐至于欲绝也。此又见高子之蔽不独于诗也。所谓太山之溜,久而穿石;单极之绠,久而断唬浩淅捶且蝗找病A铰砑慈缱⑺谓《春秋外传》云“国马、公马”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