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他的侄女儿,因为那是月娘的女儿。
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她便没有异议。
燕元三十年,余儿的第一个嫡长子信哥儿出生,她无所事事,在府里帮他带着孩子,含饴弄孙,生活很美好。
燕元三十五年,余儿挥兵北上,要吞并羌族。
燕元三十八年,余儿得胜回朝,朝中拥护他为储君的呼声甚高。
而她,越来越老,信哥儿都已经能够弯弓射雕。
玄奕也老了,自从余儿被封为永安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是他们之间的承诺。
燕元四十年,听说他病了,病入膏肓,竟有皇子逼他立下立储遗诏。
好在有威远将军一干老臣护驾及时,当场斩立了企图谋反的皇子,重新维护了皇宫秩序。
他要见她,病的迷迷糊糊,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欢哥儿便领着禁卫军来找她,亲自护送她进了皇宫。
躺在病榻上的他再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他老得厉害,明明才六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满头银发,眼尾唇角全是皱痕。
这皇帝,哪有那么好当。
“芜儿,芜儿…”他一声声地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
她便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在…”
怨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他要驾鹤西去,她也该放下所有的仇怨,专心爱他。
他将她拉到唇边,贴着她的耳朵,便如同他们最情深意浓的时候,他对她小小的调戏轻薄。
他说:“芜儿,对不起,你别怨我,余儿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你生的儿子,我对他有私心,所以纵然知道你不愿意,我也要将这个大燕江山传给他。我这一生,对得起母后,对得起父王,对得起余儿,对得起天下苍生,却唯独对不起你。你别怨我,我是太爱你了,一直都爱,从不停歇…”
其实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对天下百姓负责,所以这爱,显得那样渺小。
一滴泪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她抬首,将已经不再红润娇艳的唇贴在他依旧凉薄的唇上,轻声呢喃“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从没有不爱…”
燕元四十年,皇上驾崩。
隔年,新帝登基,称惠文帝,改国号为清。追封先帝谥号,封生母徐明芜为孝嘉太后,赐住芜华殿,改永华宫。
时光隔了四十年,徐明芜再一次踏进芜华殿的大门,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摆设,屋子里甚至一尘不染,好似她从没有离开。
她听宫人说:“先帝在时,令宫婢每日打扫芜华殿,且摆设物件一样都不准动,先帝甚至常常会夜宿于此,便好像这芜华殿还住着人一样。”
她进了寝居,望着那如从前般飘飘荡荡的碧青色幔帐,思绪便飘到了很久远的从前,她生命中最风光幸福的时刻。
四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