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确有误会。真相是最后玩了三次,我们只是输得更多。保罗-埃斯坦站了起来,马克西姆好像完全控制住了自己,跟着他到了圆形房间去吸一支香烟,而我们三个人留下来聊天。当他回来的时候,可能是七八分钟以后吧,他对我们说,保罗-埃斯坦从来没有把这局牌看得那么认真,这是一局模拟性的赌博,是在喝了香槟酒有了醉意的时候,闹着玩的,他坚持要把钱还给我们,但是有个条件:完全不让别人知道。如果以后有人提到这局赌牌的时候,就说结果被视作正好不输不赢,打了个平手。”
“你们竟然会接受这样的提议!没有任何动机的礼物!”巴尔内特大声说道“而你们接受了这份礼物,却不谢谢保罗-埃斯坦!你们认为保罗-埃斯坦是个嗜赌如命之徒,却会对输赢无所谓,根本不利用他的好运气!竟然有这样似是而非的事情!”
“那时已是凌晨四点钟。我们头脑过分发热。马克西姆-蒂耶埃不给我们思考的时间。而且,我们为什么不相信他呢?既然我们不知道他已经打死了人并抢走了钱。”
“但是,第二天,你们已经知道保罗-埃斯坦被打死了。”
“是的,但是他也许是在我们离开以后才被打死的。这一点也不会改变他表达过的意愿。”
“你们一刻也没有怀疑马克西姆-蒂耶埃吗?”
“有什么权利怀疑?他是我们的人。他的父亲是我的老友,他一出世我就认识他。不,不,我们丝毫不怀疑。”
“你们就那么有把握?”
吉姆-巴尔内特语带讥诮地讲出这句话。阿尔弗雷德-奥瓦尔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傲慢地反驳道:
“您提的问题,先生,我觉得像是在审问。那么,我们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从预审的角度来看,是证人。但是,依我看…”
“依您看呢?”
“我就来给您解释,先生。”
巴尔内特说道,发声平稳用词准确:
“整个案件其实由你们对他的信任的心理因素所支配。从物质上讲,犯罪只能从外部或从内部实施。然而,调查突然转向外部,原因是人们先验地不怀疑令人尊敬、素有廉洁美誉的四个人,他们是富甲一方的工厂主,荣获过勋章,好名声无可指摘。如果你们当中的一个,比如说马克西姆-蒂耶埃独自和保罗-埃斯坦玩一局双人赌牌,人们就必定怀疑他。但是,你们是四个人一起玩,于是马克西姆-蒂耶埃因三个朋友的沉默而暂时得救。人们根本想象不出,像你们这样三个重要人物会是同谋。然而这就是事实,是我立即预感到的事实。”
阿尔弗雷德-奥瓦尔大为震惊。
“但是,您疯了,先生!说我们是凶杀的同谋?”
“噢!我没有发疯。当然你们不是同谋凶杀。你们显然不知道他跟着保罗-埃斯坦到圆形房间里,将会做什么事。但是,你们知道他到那里去时,怀着特殊的心态。而当他从那里回来,你们就知道了那里发生了意外的事。”
“我们一无所知!”
“不,你们知道发生了突如其来的事。也许不是犯罪,但决不是通过谈话把钱要回来了。突如其来的事,我重复一遍,这使得马克西姆-蒂耶埃给你们把钱拿回来了。”
“哪里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