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朗格雷能够在眨眼功夫明白…可是随后呢?…他将会与他的内政部同仁取得联系…沉重的警察机器要在几天之后才能开始行动,新闻界也会吹嘘某些事情…甚至就在国王和大公来访的时候…绝对不行!况且瓦朗格雷能接受这难以置信的故事吗?所以最后,一切偃旗息鼓,这一切都会被视为一个女疯子的一派胡言!塞西尔看到过信。她并没有念这些信。西蒙娜或许夸大了它们的内容…她的神经病,以一种阴郁的方式,或许比人们想象的时间还要早就开始了…大公回了他自己的国家,她或许一头扎进了想象的爱情浪漫曲中,却又如此残酷地被打断了…其实,西蒙娜本人就是一个谜。而这个谜,他必须独自一人让它暴光。这个女孤独者的细腻感情让他害怕。这个习惯于战斗和胜利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他又对着塞西尔说了起来。
“好啦,”他说“请帮我把这始终处于黑暗中的一点拨亮吧。我们假设,就在刚才,您的妹妹曾经试图自杀,因为她认为大公已经屈服于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不过没有什么可以完全肯定的。您本人,您曾对我说他也许会信守诺言。您看到了困难吗?…按理说,西蒙娜只有在收到绝交信后才会往自己的脑袋上开枪的。其实,是她的精神病促使大公放弃了他的计划的…是您的妹妹首先断绝了来往。我坚持认为,这其中有一个谜。您坚信米歇尔没有写绝交信,因为您的妹妹未向您谈起过?”
“我注意着信差。不过,其实这极有可能有一两封信逃过了我的监视。”
“那手枪呢?它本来就在城堡里吗?您知道它放在何处吗?”
“不。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它的。”
“枪现在在哪儿呢?”
“我想法戎老爹把它处理了。不过我要向您再说一遍,那天,在我们大家来看,西蒙娜表现得很正常。法戎一家能够为您证实这一点。”
“于是在晚上便发生了某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它是如此残酷,以致您的妹妹突然决定自杀,用她肯定藏了很久的一件武器…不,这不可能!”
“可是她既然已经疯了。”蒙古乔说。
“疯是在以后,而不在此之前。塞西尔刚刚向我们证实过她表现得十分正常。我还是弄不懂…够啦!…这些信,您肯定也找过。”
“是的。”塞西尔说“我到处乱翻。不过我想,为了找到它们,非得把这座城堡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拆掉不可。它们并不多,只有十五封信左右…只是一个小包而已。”
“可是西蒙娜应该把它们藏在自己身边。一个热恋中的浪漫姑娘,不会把她甚至视为生命的信件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的。”
“我是从搜查她的房间开始的…我确实找了每一个角落…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信件会有如此重要的政治意义。因此,我也就没有坚持下去。我假想它们已经丢了。”
“您准备卖掉这座城堡?”
“应该这么做。我的父亲把他的遗产一分为二:一方面是城堡,他把它留给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能动脑筋管理好住宅的女人。另一方面是有价证券、股份、俄罗斯基金。总之,是一笔被冻结的资本,是为了西蒙娜的精神病。我只得面对,借助于我自己的智慧,去花费相当可观的费用。然而,这座城堡使我产生了最怪的回忆…我绝不想再回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