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鞠了一躬。穆蒂埃医生向他们致意,然后十分殷勤地陪他们出来。
“好啦。”瑟尼纳说“已经到了人行道了。如果你们愿意听我的意见的话,最好是去吃顿饭。”
“可是…我妹妹呢?”塞西尔辩驳道。
“现在她没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相信我好啦。”
“您认为她是被劫持了。”
“我可以这么肯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这是一个并不重要的枝节。我亲爱的埃米尔,航向是饭店。我们都需要补充一下了。”
这餐饭吃得实在是闷闷不乐。西蒙娜-德-马雷丝的失踪困扰着大家。
“如此说来,您在怀疑这个斯杰克利啦?”蒙古乔问道。
“我是有道理的。那些把我抓到维吉奈去的人带着一种古怪的语调说话,我觉得是斯拉夫的语调。斯杰克利是匈牙利人…比较出来了:这个团伙是匈牙利人组成的。现在剩下的,是要知道为什么这些匈牙利人要劫持一个在健康中心接受治疗的女孩子…”
“我一点也弄不懂。”塞西尔承认道。
“然而,”瑟尼纳指出“恰恰是您才是真正的靶子。您的妹妹只不过充当了交换的筹码。他们把抵押品抓到了手里。您也有另外一个。”
“我?”
“正是的。文件呀!就是新闻界谈及的那些家庭文件。有来才有往,要有交换条件。您把它们交出来,他们就放您的妹妹。这是很显然的。那么我问一下这个问题:这些文件到底说了些什么,才使得这些匈牙利人如此地感兴趣呢?”
塞西尔-德-马雷丝涨红了脸,很不高兴地推开了她的盘子。
“什么也没有…再说我也不认识这个斯杰克利。我从来没见到过他。”
“那么在您妹妹的生活中是否有个秘密?”
“她从来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假设,当时,她向您隐瞒了某些东西…在危急时刻,她说了出来,在这位大夫面前…这还说得过去,是不是?…于是斯杰克利掌握了使他坐立不安的一个情况…您想一想下面的情况吧。”
“这个假设是荒谬的。”
“即便如此吧。我还是觉得问题是提得对的。我是绝对真诚的,亲爱的塞西尔…您还向我隐瞒了不少的东西。您不要听,埃米尔…好了,去喝一杯烧酒吧,到柜台那儿…小口小口地往下灌。”
蒙古乔哈哝着走开了。瑟尼纳把手放到了塞西尔的手上。
“您还在怀疑我…您或许以为我跟他们是同谋。这个在关键时刻出现的男人,他十分能干又无所顾忌…他现在正试图从您这里挖走秘密…噫!我这是在设身处地地这么想。”
“不。”塞西尔无力地辩驳着“不是这样。”
“那么,我就以另一种方式给您把事情展示出来…还是这位先生,他如此渴望关心那些和他不相干的事情…这个傻蒙古乔把他比作亚森-罗平的人…您在想:这是不是真的?他是否在设法从我这里盗走秘密,然后再去卖给别人呢…”
他朝塞西尔俯下身去。她看到紧挨着自己脸的这张坚毅的脸突然显得那么温存,那么真诚,那么果敢。她感到自己已经消融了。
“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瑟尼纳低声说“是能够服从除利益外的其他目标的。如果他遇上位无依无靠并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的女人,她又是那么漂亮同时又很不幸,我断言他是绝不会不介入的,以他全部的智慧…我不敢说是非常丰富的。我是您的朋友,塞西尔。当您确信这一点之后,您会开口说的…与此同时,我们还是去关心一下这位斯杰克利吧。”
他背诵道:
“斯杰克利-拉斯罗,于一八七二年六月八日在布达佩斯出生…住在巴黎第八区,麦西纳路十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