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的盾形标志就在附近闪着光。他看了看表。
“好。我准时赶到。我知道有人会不高兴啦,那又怎么样!”
罗平推门进去,走进像是一条走廊的地方,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告示,但是他的目光马上就寻到了贝阿特里斯。她在那儿,坐在唯一的一条凳子上,样子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公证人还没接见你们吗?”他突然不安地问道。
“见过了…我丈夫那么焦急,我们提早赶到的。于是,做了…我签了字。”
“什么?”
“做好了…我签了字。”
罗平坐到了她的身旁,心慌意乱。
“可是,您的丈夫…您的见证人…都已经走啦?”
“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把给您的信可是带来了!就在这儿…我答应过您的…”
她做出高兴的动作。当她用戴手套的手去接这些信时,手在发抖。
“请您放心。”罗平补充道“我没有读它们。”
“谢谢。噫!谢谢。”她咕哝着。
“您不应该再呆在这儿了。人们会觉得奇怪的。来吧,我有一辆汽车。我把您送回家去。”
他向她伸过手去,他们一同上了出租车。
“去巴黎。去拉罗什福高尔街。”
他们在路上始终没说一句话。罗平本来可以失礼地向她讲述库塞尔,谈他的死以及他如何千辛万苦地找到这些信的;谈贝尔纳丹-他正在监视着老用人。贝阿特里斯当然也知道,罗平根本就不是儒尔迪厄律师。但是过多地去谈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在她陷入苦恼的思索之中时,他本人也在想,他如何运作才能让蒙代伊把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因为蒙代伊胜利了。现在,对蒙代伊来说,信件已经失去了它们的价值,而且蒙代伊肯定会把它们交还给自己的妻子的。蒙代伊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掠走了遗产。而罗平总是碰上同一个难题:无情地揭发他,证明他是三次凶杀案的唆使者以及他杀死了自己的同谋,而又不损害见阿特里斯的声誉。可是,也许还有一个办法…罗平在脑子里反复地想着,所以当出租车到站时,他吃了一惊。贝阿特里斯打开了车门。
“不,”她说“别下车…现在,我无法向您表达我的谢意…请给我一点时间…”
她穿过人行道。罗平给司机塞了一张钞票。她现在已经在用钥匙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