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浪费我的生命,让。将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并不重要。不。咱们别谈将来。咱们别去展望以后的事…以及咱们身外之事…还有咱们友谊以外的事。”
“你想谈的,是咱们的友谊?”
她坚持说道:
“也别谈咱们的友谊。”
“那么,咱们应该谈些什么呢?”他说道,带着焦虑的微笑,因为阿尔莱特的只言片语,会使他痛苦,也会使他狂喜。“咱们谈什么呢?你要我怎么办?”
她低声说道:
“让,首先不再对我以你相称。”
“多么奇怪的主意!”
“是的…‘以你相称’,表示亲密…而我希望…”
“你希望咱们分开,阿尔莱特?”让问道,心里非常痛苦。
“相反,咱们应该亲近,让…就像不‘以你相称’的朋友,现在无权‘以你相称’,永远也无权。”
他叹息道:
“您要求我做的事太难了!你不再是…您不再是我的小阿尔莱特吗?总之,我试试看。您还要什么,阿尔莱特?”
“一件很冒昧的事。”
“您讲吧。”
“拿出您的几个星期时间,让,…两个月,三个月,到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活…,这是不可能的吗?…两个朋友到其他美丽的国家去旅行?当我度完假,就重新去工作。但是,我需要这个假期…和这种幸福…”
“我的小阿尔莱特…”
“您不笑话吧,让?我曾经害怕…我向您提出的,是那么卑微的裁缝女艺徒的小小要求!不是吗?您将不会浪费您的时间,在月光下,在夕阳里,跟我结下美满的友情?”
德内里斯的脸变白了。他凝视着姑娘湿润的嘴唇,粉红色的双颊,圆圆的肩膀,柔软的腰身。他应该放弃甜蜜的希望吗?在阿尔莱特明亮的眼睛里,他看见两个情人之间只有单纯友谊的美好梦想,那是难以实现的。但是,他也感到她不想太多考虑,也不太想知道自己作出什么保证。她提出的要求,是那么诚恳、那么天真,以至于他也不想掀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您有什么想法,让?”她问道。
“我想到两件事。首先是这些金刚钻。您不高兴我保留它们吧?”
“很不高兴。”
“我将把它们送给贝舒,以便让他享受发现它的好处。我应该给他这个补偿。”
她讲过他,接着又说道:
“另一件你挂虑的事呢,让?”
他严肃地说道:
“这是一个可怕的问题,阿尔莱特。”
“什么问题?我都吓住了。是一个障碍吗?”
“不是,不确切。但那是一个要克服的困难…”
“关于什么?”
“关于咱们的旅行。”
“您说什么呀?这次旅行将不可能?”
“不是。但是…”
“啊!您说呀,我请您说!”
“好吧,是这样的,阿尔莱特,咱们穿戴什么呢?我呢,穿一件法兰绒衬衫,一条蓝色的工装裤,戴一顶草帽…您,阿尔莱特,穿一条高级密织薄纱百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