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害怕远离海岸。地面变得高低不平,正如石灰岩老爹所解释的,是由一些经过地震摇撼和支持它们的积层混和起来的古老的沙带组成的。他们必须绕过的不是一些碎裂的岩石或结实的峭崖,而是一些隆起的土地,这些土地还没有定形,从中可以想象出时间的作用。时间会使这些土地分开、分类、区别,使混乱变得有序,使它具有持久的外形。
他们穿过一滩清澈的水,这些水积在一些低矮的山冈围成的圆圈中,水底铺着白色的小石头。接着他们走下两个很高的烂泥坡间的一条狭道,一股水流从那里像小瀑布般流下。走出狭道时,一个印地安人的马滑了一下。人们看到地上有一个人跪着在呻吟,在痛苦地抽搐,满脸是血,另一个人躺在他旁边,苍白的面孔朝向天空。
安东尼奥和西门立即跳下马。当那受伤的人的头被抬起来时,西门大声说:
“我认识他…这是威廉,巴克菲勒勋爵的秘书。我也认识另一个人…查利,房间的仆役。他们遭到了袭击。威廉,发生什么事了?是我,西门-迪博克。”
那人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喃喃地说:
“巴克菲勒…巴克菲勒勋爵…”
“威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秘书回答说。
“昨天,你们受到袭击。谁干的?”
“罗勒斯顿…”
西门发抖起来。
“罗勒斯顿!是他杀了查利么?”
“是的…我…我受伤了…我整夜呼喊。刚才有另一个人…”
安东尼奥说:
“您又再次受到袭击,对么?是一个想劫掠您的游荡的人干的,对么?…当他听见我们来到时,他袭击了您,然后逃跑了?他不会走远。”
“在那边…在那边…”威廉结结巴巴地说,试图伸出手臂。
印地安人指着在山同一侧的朝左走去的脚印。
“这是痕迹。”他说。
“我去。”西门跳上马说。
印地安人提出异议:
“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必须征罚这坏蛋。”
西门骑马快跑,后面跟着那个骑第四匹马的印地安人的伙伴,西门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不久,在五百步远的前方,在山脊上,有一个人出现了,一个在一些大石后拼命逃走的人。
两分钟后,西门来到这些大石旁边,大声说:
“我看到他了!他绕过了我们刚走过的池塘。直奔过去吧。”
西门下了另一斜坡,策马进入水中。这个地方的烂泥很深,两个骑马的人很艰难才得以出来。当他们来到对岸时,那逃跑的人看见他们只有两人,就回过身来,拿起枪瞄准他们。
“停下!”他大声说“要不然我就开枪。”
西门跑得太快,已无法停下来。当枪声响起时,他离的手最多二十米。但此时另一位骑马的人跑上前,使他的马像一座堡垒那样直立在西门前面。马的腹部被打中,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