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猛烈地敲打翻板活门的声音传了出来,而且还升起了一阵阵的尘烟。
“用他们手中的镐,”罗平在想“他们还是能够把它打穿的。我得设法找到个东西…”
他看了看四周,想找到某个重的东西,可是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也许车库里会有?”他提着马灯,到车库里去搜寻。手推车已经推不动了。里面有一只大桶,可惜是空的,所以非常轻。在尽头,有一台铁砧在闪光。他试图举起它来,结果连搬动一下都办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看上了一个镇压器,就是人们常见的那种,它在田里是由马拉着滚动的。他站在辕架之问。但是白费力!“妈的!”他咒骂着“我真的不如以前了。”好在他身边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找到一根撬棍,把它当做杠杆来用。只一用力,这只怪东西就动了起来。一点点地移动着,镇压器滚到了院里,罗平高兴地看到院子有点坡度。借助本身的力量,镇压器缓缓地移动着。只需引导,为的是让它不偏离方向地滚动。为了能使它滚进去,门是否够宽?不管怎么说,现在想让这笨重的东西停下来已经太晚了。尽管罗平在努力,全力地靠在辕架上,试图纠正着镇压器的方向,但它还是稍微倾斜地碰了马具房的大门。随着一声撞断木头的声音,笨重的圆辊子在翻板活门上停了下来,而且把门封得严严实实。下面的敲打声随即停了下来。
罗平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脸,以一种十分满意的神情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别动得太厉害,”他喊着“你们弄不好会窒息的。”
回答他的是愤怒的吼叫和辱骂。罗平微笑着,用手帕擦着汗,然后把仍贴在左脸上的髯须揭下来,看了看表。夜还不太深,但是他也不能再耽搁了。他小步跑了一会儿,完全是为了开心。然后他在一条街的拐弯处停下来,辨认着街牌上面的字:七月十四日街。
“我现在想要的不是巴士底狱。”他想“而是一杯泡沫丰富的啤酒。见鬼!我还能知道口渴!”
他找到自己的汽车,然后回了巴黎。在阿勒玛涅街,他先喝了个够,然后再打电话,只是咖啡馆太不起眼了,不一定有电话机。他很幸运地在另一间咖啡馆里找到了电话,而且找到了樊尚-萨拉扎。
“检察长先生?…我是贝什罗公证员。”
“谢天谢地!”
“我有消息。”
“我也有。快来吧。我等您。”
罗平没花时间回家换衣服。他直接来到了古塞尔街。是检察长给他开的门。
“您是哪一位?”
罗平此时才发觉,没有了颊髯,他变成了一副全新的面孔。
“拉乌尔-德-利美吉。”他说“从前的公证员…我之所以要扮成贝什罗公证员,是因为我怀疑您的周围…看来我真的对了。雷蒙-鲁维尔,您的第一秘书,是跟这群匪徒一伙的。”
萨拉扎惊呆了,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鲁维尔?”他重复着“鲁维尔?…这是决不可能的。”
他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
“到我办公室来吧。我一个人在。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谈话。”
马上,罗平提了一个问题,自从把鲁维尔的事情揭露出来之后,这个问题又令他非常不舒服起来。
“检察长先生,您是否已经提出辞职了?”
“是的。今天下午。我已经向您解释过我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了。”
“真糟糕。那您不能再恢复原职吗?”
“我不能这么做,但主要是我不愿意这么做。我私人有仇要跟‘爪子’了结…”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符合规定的手枪,把它放在写字台上的垫板上。
“您想一想,我如果在职的话,我能有权自己去伸张正义吗?没有,绝对没有…我只得动用警力,而我们的敌人,通过他们拥有的手段,马上就会知道的…而现在,我可以令他们大吃一惊,多亏了某个马古兰的证言…”
“瓦尔博兹城堡。”罗平打断道“在圣马丁-加莱附近;明天,九点钟…”
萨拉扎惊呆了,他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