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塞巴斯蒂安,你总是殉难者!”
“他还告诉了我们一次新的引起轰动的事。昨天夜里,警署召开了一次行动会议,好像是他们同意不处分我们当中泄露秘密的那个人。那么您想一想这一切,还有奖赏。”
“你选的可真不是时候,塞巴斯蒂安。整个团伙都会反对你…同时也会反对我…那么现在你要把我们载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已经到了蒙索公园,这是一个固定的地点。”
“天呀,真的。我漫无目的地开。要紧的是要拉大他们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对吗?您想下车啦?”
“没有。继续往前开。有一点我很担心,在这辆车里说话真不错。好啦,这个会议是怎么收场的?”
“我不知道。”
“什么?”
“我已经离开了。应该让您知道,头领只把资格最老的留在他身边。他们谈今后的事。他们制订打击方案是不征求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意见的。我们是被凉在一边的。”
“你们一共几个人?”
“五个人。我还是磨蹭到最后一个出来的。而且我乘机把您救了出来,这并没有什么难办的。只有两道插销要拔掉…”
“确实。这并不困难。这也正是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罗平把大拇指伸进坎肩的腋部,头靠到坐垫背上,舒舒服服地思索起来。在这次意想不到的营救中,肯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塞巴斯蒂安,我们在高等法院那儿停。”
过了几分钟,他们来到了这里。
“把马达熄掉,说话都听不清了。”
“什么事情让您担心啦,拉乌尔先生?”
“哈!我知道的!设想一下你是头领。你已经把反对你的人抓到手了。你想不惜一切代价地看住他。然后你让人把他关在一间只用简单插销闩起的、谁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的房间里。你让他在那儿,而不派人看守,甚至都不搜他的身。你觉得这正常吗?”
塞巴斯蒂安递给罗平一支烟,后者拒绝了。他自己深思着吐出了一口烟。
“嗯…显然…像这样做…不太正常,不。您是想说他要看我是否利用这个时机?”
“你…或者另外一个人。马德莱娜-费雷尔跟他在一起吗?”
“是的…啊!我明白了。他也想考验她一下,对她也一样。您是一个诱饵。他不知道谁会去行动。谁知道呢?她或许也想去解救您。可是太晚了!我敢说,她肯定会局促不安的。我清楚地看到她很害羞。”
“你忘记了根本的东西,塞巴斯蒂安。诱饵总是拴在线的一头,而这条线是紧紧地抓在捕鱼者的手中的。说到底,鱼倒并不重要,无论是你,还是马德莱娜-费雷尔或者其他的人…我开始明白了,在让我们的意志消沉之后,他终究要抓住我们的。我们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其实我们总是被线拴着的。”
“他们在追踪我们吗?”
“不会的。但比这更狡猾。”
罗平闭上眼睛,紧握双拳,努力地集中精力思索着。他现在认为,很显然,他的这次逃跑是预先安排好的,而且是计划之中的,那么是什么计划呢?“只要我能恢复我以前的大脑功能,即思考的功能,就可以了。”他想“我只能找到一种解释,这是非常荒谬的解释。他在怀疑拉乌尔先生不是其本人…他在怀疑事实。但是他还不能断定我是罗平。所以他试探着。好像他们可以跟我这样游戏一下。他们等着我做出些事情来,等着我给他们提供一些他们希望得到的证据来。可是证据是什么呢?…如果我给他们提供这一证据,他们将马上采取相应的行动。他已经有办法把我打倒了。怎么样?…你屈服啦,亚森?我知道你更狡猾,更尖刻。别人踩了你的脚,而你却在揣测这个没有教养的人的脚的尺码,而不是用绊子去反击。行动,老朋友,行动吧,别老在这里推理啦。”
“塞巴斯蒂安?”
“有。”
“你有藏身的地方吗?因为眼下,你有可能妨害我。”
“有。我到祖母家去,怎么样?”
“她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