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负责的调查马上展开,并很快认定死者是克雷斯蒂安娜-萨拉扎夫人。这是否属于杀害检察官妻子的恐怖计划呢?人们表示怀疑,因为他们完全可以随便地在古塞尔街处死他们的牺牲品。他们是否更想要挟大法官呢?因为人们都知道他非常富有。或许他们想逼他辞职,对他占据了一个对盗贼来说过分严厉的位置进行惩罚呢?但是人们极有可能猜想,罪犯准备让他们抓获的女人蒙受最严厉的残暴。无疑,她曾勇敢地试着逃脱,最终遭到被击毙的结果。
像古董商的尸体一样,人们取下一张用大头钉钉在萨拉扎夫人外套上的纸条,它像名片一样大小:“爪子喜欢自己来清帐。”
这一尽人皆知其严重性的事件,产生了极大的反响,鉴于萨拉扎检察长的身份,他的辉煌职业生涯为法院增添了光彩,他以令人敬佩的镇定得知了这一恐怖消息。愿他接受我们最崇敬的致意和慰问。
拉乌尔若有所思地把报纸叠起来。“爪子”就是这样让人们明白它的复仇的。它不允许法庭替它们惩罚这两个叛逆。但毫无疑问,它也想证明,检察长由于他的职责缘故,已经成了它的敌人,它必须攻击他,因为他是以大众的觉悟说话的。而“爪子”是置身于道德伦理和法律之上的。那么,领导“爪子”的这个危险人物到底是谁呢?
拉乌尔现在后悔当时救了“S、G”可是,如果警署抓住了他,是否会使某些事情发生变化呢?“S、G”什么也不会供认。肖米纳尔说了什么吗?贝尔戎说了什么吗?都没有。恐惧封住了他们的嘴巴。尽管他们是被律师们、岗哨们和大墙保护着的。但是他们十分清楚自己主子的残忍。这个团伙就像是一条七头蛇。去掉它的一个肢体丝毫减弱不了它的毒性,一定要把它的头割掉。得体的办法是马上与蒙索公园的那个陌生人取得联系。
“小心一点,”拉乌尔想“我就这样包装自己!我在利美吉的包装下觉得很好!没有烦恼。也许不多吧?什么!我已经慢慢成了一个老百姓了,像其他人一样。我心平气和地看报纸。侍者把我当成一个有约会的先生,而另一方则没有到场,这岂不很好吗!为什么还会激动呢,假如我还没有结帐的话!够了,罗平。滚开吧,你这魔鬼!”
他紧紧盯着通道。虽然他十分严厉地要求自己稳重和谨慎,自己告诫自己,将长期以来非常欣赏的开玩笑的腔调撇到一边,但还是因冷静的愤怒而烦躁。当他终于看到“S、G”朝帽店走去时,他激动起来了。他付了帐,匆匆地走出来。当他走到陌生人面前时,他大吃一惊。他发觉要打交道的这个人太年轻了。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绝不会再多。但是却长得健壮有力,巡警很难轻松地抓住他。他蓄着短发,胡子刮得光光的。他有点跛。他那套灰西服真要认真地烫一烫了。他走进了帽店。
罗平在犹豫。是否需要盯梢,如果他还要与其他坏家伙会面去呢?也许他会直接回自己的家。从前,当罗平还有几个忠实助手时,他会在“S、G”周围布下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的。现在,他独自一人,需要改变方法了。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马了,这曾使他大获成功过。
“S、G”出来了,头上戴着小圆帽,这使他显得像穿了节日服装一样好笑。他迟疑地看了看四周。
“见鬼!”罗平在想“售货员没听打招呼。他告诉他有人带了一顶鸭舌帽来,然后又拿走了…现在,他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了。他害怕了。他用眼睛四处搜寻着在公园里遇见的那个身影…是不是那边的那位先生,步履像个小店主的那一位?噫,不是,我的好人,再仔细地找找看!也不是那一位,那位像是一个粗俗的跑街人…再近一点看…就在眼前…我头上戴的就是你的鸭舌帽。这就对啦!你认出来了,这一次!多了不起,我的小祖宗!嘿,来不及逃跑啦!”
罗平紧走了两步,上前抓住年轻人的手臂。
“你好,塞巴斯蒂安!”
“您…您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你真的叫塞巴斯蒂安?真有趣。”
罗平大笑起来。
“我还怀疑呢,你想嘛。我是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别这个样子,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什么?”
“塞巴斯蒂安-格吕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