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搅在一起。我必须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好啦,你看,我把它扔进这个抽屉里面。我不再去碰它。首先,‘S’、‘G’,它什么意思也没有。晚安,雷蒙德…”
第二天,在下午过了一半时,拉乌尔-德-利美吉来到了儒弗罗伊大道。他改了装,取掉了胡子,穿了一条浅色西裤,一件配有腰带的外衣,样子颇像一名运动员。他没戴帽子。莱翁帽店就开在距格雷万博物馆不远的地方。他走进去,手里拿着带“S”、“G”字母的鸭舌帽,装腔作势地跟一位售货员说着话:头一天,他坐在蒙马尔特区的一间咖啡馆看报纸时,一位也在喝咖啡的冒失鬼弄错了鸭舌帽,结果把这一顶留给了他。
“我当然想要出我那一顶啦,对吧?您会对我说:鸭舌帽换鸭舌帽…尤其是这一顶质量很好,又合我的尺寸。可是,我还是更喜欢我那一顶…既然这顶帽子是从您这儿售出的,我想您或许能帮我找回…”
“当然。”售货员说“‘S’、‘G’…就在今天早晨,这位先生给我们拿来了一顶小圆帽,来量头部尺寸并告诉了他的姓名开头字母…”
他走进了商店里面的一间小室,很快拿出一顶拉乌尔一眼就认出来的小圆帽。这正是他的,当然啦!这个人不放过极细小的好处,尤其不缺乏勇气和胆量!
“这顶帽子不是我的,请您注意。可是既然是一位顾客,他今天应该还来吧…希望您能把他的鸭舌帽给我,我自己还给他,然后向他要回…”
“很遗憾,我只好告辞了…”
拉乌尔-德-利美吉做出权衡一下的样子,走到一面镜子前,把鸭舌帽戴到头上。他正面瞧,侧面看,几乎每个方向都照到了…
“很合适。”售货员说。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还是别把事情复杂化吧。这样吧,我愿意把它留下。您的顾客在这次交换中也没有吃亏。活该我倒霉吧。无益地打搅您,我很抱歉。再次感谢…您没必要提及我来过。”
拉乌尔-德-利美吉走出帽店,看了一下表。五点钟。或许会等很久。他把鸭舌帽放进口袋,这是出于谨慎。昨夜只是看到一位蓄着大胡子的人的身影,是个陌生人,绝不会认出他来的。他长时间地在人行道上闲逛着,在一家“巴黎纪念品”商店的玻璃橱窗前驻足浏览,这是一家诙谐和糊弄人的商家。他在陈列的铜版画前停了一下,然后又折回身来。格雷万博物馆的海报始终在吸引着他。它们介绍了法利埃议长,莫内-苏利、俄狄浦斯、布莱里奥…但他始终在注意着帽店的门口。走累了,他便走进街道拐角处的“王子咖啡馆”坐到紧靠玻璃窗的朝大道的一边。这是个十分理想的观察点。
六点一过,报贩子们从蒙马尔特街涌了出来,在大道上散开。他们挥舞着在大标题下划了横杠的报纸,大声喊着:“《新闻报》…特刊…买《新闻报》啦…”
其中一个走进了咖啡馆。拉乌尔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他打开了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
匪徒们驾车劫持了萨拉扎夫人,共和国检察长的妻子他迅速地读着,还不时地朝帽店那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