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N村,知道吧?”
“啊,N村我知道,那儿有我高中的同学。”
“对,他就是N村人。”
“那离K市很近嘛。”
这么一问一答间,山上不停地啜着杯中淡黄色的酒精液体。
“这位先生什么时候来东京的?”桐子在客人面前总得找点话扯扯。其实,山上什么时候来东京,她压根儿没有兴趣,只是跟健次没话找话,东拉西扯。
“什么?我一直呆在东京!”山上冷不防冒出这句话来,随即又说“呆在那乡下太没意思了,一出学校就来这儿啦。”
“他是棒球选手,提起K高中的左撇子投手山上,谁人不知,可赫赫有名呢。所以,一毕业就来东京进了职业棒球队。”
“是吗?是位职业棒球选手喽?”桐子瞪大了眼睛。
“不,眼下不是。”健次否定说。虽然他在眼神里并没有表露出来,但在话中却带着讥讽口气“现在是预备队员,大冢都认为将来是个大有希望的球星,不过,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却放弃了这个行当。”
“啊,太可惜了。”桐子说。
“有什么可惜,”突然,山上插话说“那玩艺儿跟我没缘分。念高中的时候被人家捧着,甚至想当个好球手。不过,没多久我明白自己走错了路,老打替补,哪有出头的日子,最后还是死了这条心。”
“不过,你再忍耐一阵子,也许就有出头之日了。”键次转而对山上说,并不象出自肺腑的真心话,倒有点揶揄的味道。
“那种干不出名堂来的地方,再泡着也没意思,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
“哎哟,你再咬咬牙挺一下,说不准会象金田,义原那样成为不可多得的左撇子投手,被人家当成宝呢。”
桐子听了这番话,仍不知道这个曾经当过职业棒球队员的山上,眼下在干什么,而且山上的举止行为总给人一种来历不明、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乍一看,既象个无业流氓,又象个干什么工作的,反正没法猜透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两个人喝了一会儿酒,把两杯兑水的威士忌灌下肚之后,山上拍拍健次的肩说:“走吧。”
“好。”健次把最后一点酒仰脖喝下肚去,作了个很神气的应答,然后对酒保说“酒钱记在我的账上。”
山上笑了笑说:“就算是你开的店,账还是要付,我的账我来付。”
酒保问了问会计,山上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钱,健次装着没看见,任他付钱。
“姐姐!”健次向包房喊“我回去啦。”
老板娘朝客人点点头,赶紧脱身出来,打量着弟弟,目光里露出想多留他一会的神色:“你要回去?”
“那家伙,好象有事跟我说。”健次朝山上那边努努嘴。
“啊,山上先生,”老板娘对这位弟弟的朋友说“还早着呐,不再多玩一会儿?”
“谢谢了。”山上说着从凳子上蹭下地“我还有点事儿。”
“酒保,我的账先记上,下回一块儿付。”健次对酒保说。
“你不回这儿来了?”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信子,上前一步对健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