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你们总不能钻到下里取样化验吧？你们就算取了样，又能化验来什么呢？她为自己的聪明到得意。

闯来…谁敢？让那些婊养的来试试…我通通死他们…粮哥粮哥你他妈的真是人四两屈半斤…今晚咱彩排…金瓶梅…你是西门庆…我就是你的潘金莲…李瓶儿…梅…来旺媳妇…多姑娘…

她听到后有人说，鲁市长，你醉了！她说，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是海量…我有遗传…我外婆能喝一坛二锅哩…我那些姨也个个能喝…不信我喝给你看…她晃到酒柜前，拿起一瓶酒，说，粮表哥，在这里没有他娘的什么市长，只有女人…咱两个没有血缘…来吧，个火朝天…

了罩它们自然下垂了，毕竟是五十岁了，虽然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也难留韶华。

她从酒柜里提一瓶琥珀的洋酒，开倒脚玻璃杯里。这一切都宛如好莱坞豪华片里的贵妇人。应有尽有，要吃什么可以吃到什么，要喝什么可以喝到什么，要穿什么可以穿到什么，这辈够本了，她想。她呷了一酒后，端着杯视察房间。彩电、录相机、音响等等都像桌椅板凳一样不稀罕了。她拉开贴墙站着的樟木大衣柜，樟木的香气扑鼻。柜里悬挂着一时装，哪一件也值钱，甚至十钱。如果把这些衣裳换成大米，怕要盖一个米仓才能盛下，她凄凉地笑了。她呷了一酒，自语：“腐败，太腐败了。”她拉开屉，把那些散地扔着的金首饰聚拢在一起，数，计有金项链185条，金手链98条，金耳环87对，金戒指镶钻的、嵌宝石的、啥也不镶不嵌的共有127个，白金戒指19个，金17个，纯金纪念币24枚，劳力士金表7只，其他各式女表一堆。这些东西要是换成猪能绞多少馅呢？她凄凉一笑罢，呷了一酒，自语：“腐败，太腐败了！”她端着酒杯踱一个盛杂的房间，拉开一扇橱的门，成束的人民币整齐地摞满了橱的一格，一令人呕的腐臭味儿扑来。她关上橱，呷了一酒，自语：“钱是人世间最脏的东西，怪不得大人都不摸钱。其实我也可以不摸钱了，十年里，我难还用钱买过什么东西吗？没有，没有。”她离开了这钱，心情很郁，对自己很不满，我嘛要积攒这些玩艺呢？她想。她厌烦地想起，橱里的人民币大概有100万元之多，好像在一楼地下室里的铁柜里还有一分，那是在银行当行长时的成绩。

她用塑料袋把那些钱提到厨房，找到一压锅，盛了大半锅，将锅放在煤气灶上，燃了煤气。用火烧钱多笨呀，她想，那燃烧纸币的臭气能把人活活熏死。她把几十束人民币扔锅里。锅里的快要溢来了，她盖上锅盖。

鲁胜利断断续续地说着，将那瓶名贵洋酒往嘴里倒，瓶里发咕嘟咕嘟的声响，丽的酒浆淋漓着，少量落她大张开的媚的嘴，大量的浇在她的下上，沿着脖，向脯，使那两只醉醺醺的上，挂上了一层金的薄壳…

大概地清了财产之后，她坐在真沙发上连喝了两杯酒，她到大上渗一些冷汗，粘得沙发面咯咯吱吱响。她想，够枪毙的资格了。大家都在贪，都心照不宣，最终都要被钱咬死。她预到自己的恶时辰到了。为了证实猜想，她试着拨了孙某人一个秘密电话，电话嘟了一声那边就把话筒提了。她一声不吭地放下话筒，心里啥都明白了。孙某人没有睡觉，利用自己去省城开会这几天，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她想了好久，想起了一个销毁货币的方法。

鲁胜利宴罢司粮，随他乘电梯上了桂大厦十六层，了他包租的总统房。这是桂大厦建成后第一次有客包租总统房。一屋，司粮便把鲁胜利抱住了。起初，鲁胜利很认真地挣扎着，甚至满脸怒容，但待到司粮住了她的，又对着她的耳朵低声咕哝了几句下话，她便像中了枪弹的大象一样，浑搐着跌倒了。

回到客厅里她继续喝酒，等待着把人民币煮成稀粥。她突然想起应该给靠山打个电话，但又怕打扰了他的甜梦。正踌躇着，电话响了。她了一下免提，问谁，靠山关切的声音便响起来了。靠山说我往省里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估计你回来了。回来好，回来把家好好拾掇拾掇，万一来了贵客，不至于丢丑鲁胜利心里更像明镜一样了。她把那瓶酒喝光了。她站起来想去看看人民币粥时，到双有些发，好像踩着棉团一样。她还没飘到厨房门就听到一声爆响，震得玻璃窗直嗡嗡。她推开厨房门，看到压锅爆炸了，锅像砸瘪的铜盔，垫圈像一节弯曲的黑。雪白的瓷砖地面和贴上，溅满了糊状，糊状腥臭扑鼻，颜紫红，像一摊摊刚从疖里挤来的脓血。她到恶心极了，急忙住咙，退回到客厅里。

她想半个小时后这些钱就会变成纸浆，然后就可以通过桶，冲到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