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一推,把这串人扔下广场去。有片刻功夫,即使最果敢的人,也心怦怦直跳。梯子被往后一推,直挺挺地竖立一会儿,似乎犹豫不绝,随后晃了晃,紧接着突然画了一个半径为8o尺的可怕圆弧,满载着那班强盗向地面倒下去,比铁索断了的吊桥还更急。只听见一阵震天价响的咒骂声,随后一切无声无息了,只有几个断臂残腿的可怜虫爬出了死人堆。
围攻者中间先是一阵胜利的欢呼,接踵而至的却是一阵痛苦和愤怒的叫骂声。卡齐莫多却无动于衷,两肘撑在栏杆上,注视着下面。那副神态就像一个长的老国王在凭窗眺望。
约翰。弗罗洛,他正处在千钧一的情势之中。他孑然一身,在长廊里正面对着那凶神恶煞的敲钟人,脚下是一堵8o尺高的陡墙,将他和他的同伴们隔绝开来。就在卡齐莫多拿梯子作耍时,学子冲向那道他以为开着的暗门。其实不然。聋子走进柱廊时把身后的门关死了。约翰于是躲藏在一座国王石像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魔鬼似的驼背,吓得魂不附体,仿佛有个人向动物园看守人的妻子求爱,有天晚上去赴幽会,爬错了墙,突然现正与一只白熊撞了个正着。
一开头,聋子并没有注意到他。可是末了,一回头,猛然挺起身子。原来他瞅见了那学子。
约翰准备遭受到猛烈的打击,可是聋子却纹丝不动,不过转身盯着学子。
嗬!嗬!约翰说道,你干吗用这种忧伤的独眼看着我呢?
这样说着,小滑头暗中准备着他的弩。
卡齐莫多!他嚷道,我要给你改个浑名,以后你就叫瞎子吧。
箭射了出去。羽箭呼啸,直射驼子的左臂。卡齐莫多无动于衷,就好像法拉蒙国王石像被蹭破了点皮。他伸手抓住箭杆,把箭从手臂上拔出来,不动声色地往那粗壮的膝盖上磕,折成了两断丢下,确切地说,是把两段扔到地上。可是,约翰来不及射第二次箭了。箭一折断,卡齐莫多喘了口粗气,蚱蜢般一蹦,一下子扑到学子身上,学子被一拳去中,护胸甲碰到墙上撞扁了。
于是,在火炬光飘忽不定。若明若暗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件可怕的事情生了。
卡齐莫多用左手一把揪住约翰的两只手臂。约翰觉得已经完蛋了,不再作挣扎。聋子又伸出右手,不声不响,慢悠悠,凶狠狠,把学子的全身披挂,剑啦,匕啦,头盔啦,护胸甲啦,臂铠啦,一件一件剥了下来,俨如猴子剥核桃那般。卡齐莫多把学子的铁外壳,一块一块地扔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