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问于大史大弢、伯常骞、狶韦曰：“夫卫灵公饮酒湛乐，不 听国家之政；田猎毕弋，不应诸侯之际：其所以为灵公者何邪？”大 弢曰：“是因是也。”伯常骞曰：“夫灵公有妻三人，同滥而 浴。史鳅奉御而所，搏币而扶翼。其慢若彼之甚也，见贤人若此其 肃也，是其所以为灵公也。”狶韦曰：“夫灵公也，死，卜葬于故墓， 不吉；卜葬于沙丘而吉。掘之数仞，得石槨焉，洗而视之，有铭焉， 曰：‘不冯其，灵公夺而里之。’夫灵公之为灵也久矣！之二人何 足以识之。”

彭则，鲁国人，南游楚国，意在求得一官半职，拜 托大臣夷节先生引他去见国王。夷节向国王报告了，国王 对彭则缺乏兴趣，不予召见。夷节退朝来，如实以告 。彭则不死心，另辟溪径，又拜托贤大夫王

柏矩学于老聃，曰：“请之天下游。”老聃曰：“已矣！天下犹是 也。”又请之，老聃曰：“汝将何始？”曰：“始于齐。”至齐，见 辜人焉，推而之，解朝服而幕之，号天而哭之，曰：“乎！乎 ！天下有大灾，独先离之。曰‘莫为盗，莫为杀人’。荣辱立然后 睹所病，货财聚然后睹所争。今立人之所病，聚人之所争，穷困人之 ，使无休时。无至此得乎？古之君人者，以得为在民，以失为在 己；以正为在民，以枉为在己。故一形有失其形者，退而自责。今则 不然，匿为而愚不识，大为难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远其涂 而诛不至。民知力竭，则以伪继之。日多伪，士民安取不伪。夫力 不足则伪，知不足则欺，财不足则盗。盗窃之行，于谁责而可乎？”

少知问于大公调曰：“何谓丘里之言？”大公调曰：“丘里者，合 十姓百名而为风俗也，合异以为同，散同以为异。今指之百而不 得，而系于前者，立其百而谓之也。是故丘山积卑而为， 江河合而为大，大人合并而为公。是以自外者，有主而不执；由 中者，有正而不距。四时殊气，天不赐，故岁成；五官殊职，君不 私，故国治；文武殊材，大人不赐，故德备；万殊理，不私，故 无名。无名故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时有终始，世有变化，祸福淳淳 ，至有所拂者而有所宜，自殉殊面；有所正者有所差，比于大泽，百 材皆度；观于大山，木石同坛。此之谓丘里之言。”少知曰：“然则 谓之足乎？”大公调曰：“不然，今计之数，不止于万，而期曰 万者，以数之多者号而读之也。是故天地者，形之大者也；者 ，气之大者也；者为之公。因其大以号而读之则可也，已有之矣， 乃将得比哉！则若以斯辩，譬犹狗，其不及远矣。”少知曰：“四 方之内，六合之里，万之所生恶起？”大公调曰：“相照相盖 相治，四时相代相生相杀。恶去就，于是桥起。雌雄片合，于是庸 有。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聚散以成。此名实之可纪， 之可志也。随序之相理，桥运之相使，穷则反，终则始，此之所有 。言之所尽，知之所至，极而已。睹之人，不随其所废，不原其 所起，此议之所止。”少知曰：“季真之莫为，接之或使。二家之 议，孰正于其情，孰偏于其理？”大公调曰：“鸣狗吠，是人之所 知。虽有大知，不能以言读其所自化，又不能以意其所将为。斯而析 之，至于无，大至于不可围。或之使，莫之为，未免于而终以 为过。或使则实，莫为则虚。有名有实，是之居；无名无实，在 之虚。可言可意，言而愈疏。未生不可忌，已死不可阻。死生非远也 ，理不可睹。或之使，莫之为，疑之所假。吾观之本，其往无穷；吾 求之末，其来无止。无穷无止，言之无也，与同理。或使莫为，言 之本也。与终始。不可有，有不可无。之为名，所假而行。或 使莫为，在一曲，夫胡为于大方！言而足，则终日言而尽；言而 不足，则终日言而尽。，之极，言默不足以载。非言非默，议 有所极。”

形，寻擢吾。并溃漏发，不择所，漂疽疥 癕，内溲膏是也。”

译文

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尝不始于是之，而卒诎之以非也。未 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非也。万有乎生而莫见其，有乎而莫 见其门。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后知，可不谓 大疑乎！已乎！已乎！且无所逃。此所谓然与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