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老,如何?”吴少霖问:“我看喝酒好了?”
吴少霖心知他刚刚与君老二圆了旧梦,
力不济,所以不再怂恿,只说:“随平老
兴,反正包在我
上。”
“怎么?”吴少霖说“我这一来,好像替平老下了。逐客令,未免太杀风景了。”
“等我养畜锐,过一天来麻烦老弟。”
“平老,这会儿才九多钟,我想陪你到东江米巷坐坐,不知
有兴趣没有?”
“他怎么说呢?”
“此话怎讲?”
“当然。你要问甚么?”
吴少霖领,推
门去,灯光幽黯;闭一闭
再睁开,看清楚客人不多,便挑了隐僻的桌
,与廖衡坐了下来。
“不,不!”廖衡倒是不得
君老二早走,免得她老钉着问“
情保证金”所以索
再说一句:“劳你驾,看看跟老二来的人,在那里。”
“还不就是情保证金的事。”
“喔,很尊贵的名字。”
“没有,没有!”廖衡很客气地说:“请坐。”
“好!我来送。”
“那里有家罗宋咖啡馆,有一双姊妹,是尼古拉二世的侄女儿,真正金枝玉叶,封过公主的。”
“吴先生,你好!好久没有来了。”
“有事弟服其劳。平老,”吴少霖急转直下地说:“闲情逸致,暂且抛开,请谈正事如何?”
“那是个甚么朋友?”
“好吧!”廖衡“我给你就是了。”
“我姓平。”廖衡故意不说真姓“你呢,叫甚么名字?”
就这时有人来敲门,廖衡以为是侍者,大声说了句:“来!”
于是廖衡穿上长袍,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司的克”;相偕门坐车,到了东江米巷奥国公使馆附近停了下来,只见铁栏杆围起一个小小的院落,中间
坛,上有一尊大理石雕像,不知是希腊神话中那二个仙女,肩负
瓶,上面刻着英文,是这家咖啡馆的招牌,译音是“
妮西蓝”
“这也是新发明。”吴少霖转脸叮嘱:“看你怎么调微笑的味
来?”
“喝酒也只能来杯Cocktail”
“我信,我信。”廖衡连连“不过,我对我自己信不过。”
凯萨琳微笑不答,吴少霖便问:“娜拉呢?”
“我不问你朋友的事;可是我自己的事,总可以问。”
廖衡偏着视线钉住她的背影,吴少霖看他
迷迷的神态,便试探着说:“平老,细巧菜吃惯了,偶而吃顿‘罗宋大菜’也不坏。不知
平老有兴趣没有?”
“我以为老二已经走了。”吴少霖说:“长夜迢迢,怕平老寂寞,想来陪平老谈谈。”
送房门,
君老二将刚才与廖衡谈话的情形,约略说了些;谈到她保举他为廖衡奔走这一
时,吴少霖开
了。
“我叫凯萨琳。”
“你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大概有他自己的算盘;你好好儿跟他谈一谈。”君老二又说:“反正我
着他要钱,他就得想法
去找;只要你把他的法
想好了,自然归你经手。”
“烈酒不行。我不要‘生气的娜拉’。”廖衡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微笑的凯萨琳’。”
“喔,”廖衡问说:“是甚么地方?”
来的是吴少霖“喔,”他歉意地笑着“没有打搅吧?”
“这个酒名很新奇。”廖衡问说:“怎么叫‘生气的娜拉’?”
“好,好!”廖衡兴趣盎然“我去见识见识白俄公主。”
“谓予不信,平老试一试如何?”
“言之有理。”
“你的中国话,说得跟你的人一样漂亮。”
“这是吴先生发明的。”凯萨琳补充,并说:“酒很烈。”
“闲情逸致,随时可找。老弟台,你倒说说,你的所谓‘正事’是什么?”
“她今天不舒服,没有来。”凯萨琳问:“要咖啡还是酒?”
“这里有尾酒很有名,叫
‘生气的娜拉’,不妨尝尝。”
“当然有。”廖衡沉了一下说:“不过,老弟,恕我直
廖衡沉了好一会说:“等我明天会了我的朋友以后再说”
意。”
“如果有兴趣,刀一割,只凭我一句话,就可以‘绑上法场’。”
“怕受洋婆的‘
下之辱’。等我把胃
养好了,再来吃这顿‘罗宋大菜’。”
“谢谢你。贵姓?”
说的是一关外
音的京片
;廖衡仔细打量这金发
女,约莫二十七、八岁。
材丰腴,笑起来极甜,便顾不得她递过来的菜盘
,先要搭搭讪。
凯萨琳笑一笑,一
;回
财长发一甩,别有一
飘逸而
犷的韵味。
“平老游广阔,慷慨仁厚,人缘极好,相信总还有别位议员先生,请平老代表,不知
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廖衡一听最后那句话,脸上就像开了个表情展览会,怪态百;然后将脑袋凑过去问:“有兴趣怎么样?”
“别问了!”廖衡答说“我说了你也不知。”
“好极了。”君老二接
“我本就要走了。”说着,站起
来。
“是伏特加调的,加、加薄荷,又辣、又凉又甜,就像娜拉生气的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