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皇帝,已因病回銮,军前大计,决于福全。他因为他的副手,也是他的胞侄胤,在军中作威作福,胡作主张,
掣肘。
这话的意思谁都听得来,是不准胤在
供中攻击裕亲王福全,抑
尊兄,情意挚厚。福全本想将胤在军中的
过失,尽量抖
,听得皇帝这么说法,
动得痛哭
涕。
皇帝自然有舐犊之情,但保全儿,还得令人心服。想来想去,想得一条苦
计,在御门时,疾言厉
地告诫胤:“裕亲王是你的伯父,如果你的
供跟裕亲王有异同,我一定先拿你正法!”
于是王公大臣会议,奏请削裕亲王的爵,皇帝以击败噶尔丹立功,降旨从轻分,罢议后,罚俸三年,撤减护卫。
无奈噶尔丹的火铳,不及清军的大炮。从中午轰起,声震天地,日月无光,直到黄昏,噶尔丹的驼城,断成两截。于是福全下令渡河攻击,骑兵步兵,踊跃争先;噶尔丹大败,幸得时已夜,八月初一没有月亮,才能遁走。
其时福全已飞奏到京,解释他未能追击噶尔丹的原因,说盛京及科尔沁的援兵来到,噶尔丹则据险以守,所以利用喇嘛济隆,罗縻噶尔丹,等诸军会师,合力再击。
这一下又大失皇帝的本意,虽准他撤兵,却以“擅率大军内徙”的罪名,等他回京之后,还要议罪。及至福全到京,皇帝不准他城,留在朝
门外听勘。上谕申引以前的故事,有好些近
亲贵,曾因“不遵旨行事,皆取
供,今应用其例”
当然,这是他自取之咎,噶尔丹之能成为准噶尔汗,是兄终弟及,继承了胞兄僧格的大位。僧格有两个儿,一个叫策
哈尔东南,与河接壤的乌珠穆沁
,下一目标自然是科尔沁各旗,所以皇帝命左翼裕亲王
古北
,右翼恭亲王
喜峰
,另调盛京、吉林驻军及科尔沁的蒙古兵助战。
师之日,皇帝御太和殿亲赐裕亲王抚远大将军敕印,遥至东直门,仪节异常隆重。
福全当然要找济隆说话。结果特遣侍卫,由济隆带着去问罪。噶尔丹在佛前设誓悔罪,另外备了奏章与誓书到军前正式乞降。
奏报到京,皇帝准如所请。不过,降旨告诫:噶尔丹狡诈百,我一撤兵,他一定会背盟,所以仍应戒备。而福全却以军粮将尽,意料噶尔丹已经
边远遁,不妨撤兵回京。
“皇上这么维护我,我还有什么话说?”福全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上,不提胤一个字。
这个仗打下去是很危险的,所以接纳了噶尔丹求和的请求,命由归绥兵,负有阻断噶尔丹归路重任的康亲王杰京,不必拦截,以致噶尔丹竟得逃回科布多,但数万
兵已剩下十分之一了。
谁知师不利,前锋遇挫。噶尔丹领兵渡过辽河支
的西喇木
河,直
河赤峰县境内的乌兰布通地方,距京师不过七百里而已。
更有一件为难之事是,如果追究福全的责任,必然要拖胤来。事实上福全所以不敢
穷追,就为的有胤在,怕他
发命令,擅作威福,万一极
穷追之地,激
兵变,那就是死不足赎的大罪。所以论起来,胤要负的责任,重于福全。而况他的人缘不好,如果听取将领的证言,对胤必然不利。然则到了那时候,怎么
置皇长
?
这时的皇帝实在很为难,自三藩之平服,十年来,当初
力的功臣,如今都已爬到极
的位置,只要有一个心里不服,发几句牢
,都会引起很大的影响。福全虽为皇兄,而此番所犯的过失,却必须在军言军,以军法从事;倘或置而不问,无以服从,就会严重地打击士气。
到得第二天,噶尔丹一面请一个西藏喇嘛到军前请和;一面营向北,到得西喇木
河,无船可渡,砍下大树,浮于
面,载浮载沉地到得北岸,连夜狂奔,所过之
尽皆“烧荒”连天黄草,化为灰烬,一场火烧了几百里!
于是皇帝在乾清门召集王公大臣会议,这有个专名叫“御门”凡有大政事必定举行。太御前会议中,皇帝将福全的奏折发
公议。众
一词地说,裕亲王明知济隆是为噶尔丹来施缓兵之计,居然会听他的,是坐失军机。因此,皇帝降严旨责备。不过,他也知
皇长
胤犯了许多过失,留在军前,以防偾事,所以同时将胤召回。
福全此时驻军乌兰布通三十里外,两军隔河对阵。噶尔丹的布阵,空前绝后,他用上万的骆驼,缚住四足,卧在地上,驼峰上加木箱,蒙上浇了的毡毯,名为“驼城”他的士兵就在木箱之间的空隙中,向隔河的清军开火。
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一役中,倒霉是倒霉!损兵折将以外,还落得个妻离散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