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了来?”
“对的,我不能替你找麻烦。”
如果是在平时,韦庆度一定会否认这话,因为他一向好客,但现在刚立下心愿,要静静用功,确是不宜有人来扰乱他,所以默不作声。
“不过,”郑徽又说“你总得替我想个办法。”
“有个办法,怕你不愿意。”
“姑试言之。”
“我跟朱赞说,邀你搬到河东节度使府第去住,让朱赞替你应付你所说的那些俗客。”
“这不行。”郑徽一口拒绝“我不愿再欠朱赞的情。”
“那么,”韦庆度说“你索性避得远些。”
“避得远些?”郑徽问说:“有什么适当的地方?”
“多得很。譬如,你带阿娃到东都去玩一趟。”
郑徽心想,这个主意很好,东都洛阳,帝王旧京,一切规模建制,虽稍逊于长安,却还是大有可观,就不说避嚣这一点,也是值得去游历一番的。
于是,他说:“你的话不错,我决定到洛阳去住些日子,不过也不能说走就走,这里需要料理一下。”
他要料理的事,就是还那两笔人情债。第一是朱赞,这天下午他为朱赞所设的宴会,十分讲究;选歌征色,广召三曲名花,闹到三更过后,才一个个扶醉归去。这一席盛宴,花了郑徽二十贯。
第二是谒见于玄之,向他道谢提携之德。于玄之十分器重郑徽,殷殷以前程远大相勉。又谈到他私试的两篇文字,说“九衢赋”道人所未道,是郑徽自己也明白的;但那五道策问,何以为于玄之拔置第一却有个他所想像不到的原因。
原来于玄之是张九龄的门生,张九龄为李林甫排挤去位,做门生的,自然也愤愤不平;郑徽那“治道”一策,正好搔着痒处,所以于玄之特别赏识。
这个内幕的揭破,一方面证明了于玄之并未受朱赞的操纵,衡文自有主权,使郑徽感到相当欣慰,但另一方面也证明了他这一次私试中,所以能出类拔萃,高居状头,并非全靠真才实学,只是正好碰到一位别有会心的主司而已。
因此,他先不谈去洛阳的话,决意再参与一场私试,看看自己有多少把握。
在慕名来拜访他的客人中,有个叫崔敏的,也是“棚头”在他去回拜时,崔敏提到也想办一场私试,郑徽立即表示愿意报名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