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说道:
“噢!妈妈,你是了解我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会对找周围的破坏无所谓呢?”
他说这些话时是那么沮丧,以致于她预感到了他的困境。但她因为这件事对他怀恨在心,尤其是,母子俩的个性迥然不同,她不为之感动。她下了结论:
“不管怎样,我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听信苏珊娜…”
他没有回答,这个指控触到了用什么也不能抹平的伤口的最痛处,而且,他不是那种为自己寻找借口求得原谅的人。
“好了,来吧。”母亲说道。
她把他带到三楼的另一个房间里,离玛特住的第一间更远一些。
“维克多会把你的箱子拿过来,在这里侍候你,这样更好。另外,我马上去通知你的妻子。”
“把这封我准备好的信给她,”他说道“我只求与她见一面,做个解释、她不会拒绝的。”
就这样,星期二这一天,莫雷斯塔尔一家又在同一个屋顶下相聚了,可那是在多么使人不愉快的气氛下啊!是什么样的仇恨使这些从前由深挚的爱连在一起的人不再和睦啊!
菲律普感觉到这个可以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灾难,在这样的时刻,每个受伤的人都好像是被关在一个痛苦的房间里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摆脱萦绕在心头的烦恼,甚至对这场他没能阻止的该诅咒的战争的恐惧也无能为力。
然而,每时每刻都有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非常可怕,就像是听见大灾大难尽管天遥地远、远隔重洋,但还是慢慢临近的消息一样。
中午,维克多刚端着盘子跨进来,就高喊道:
“菲律普先生知道那则英国电讯吗?英国首相在国会上宣布,如果发生战争,一支十万兵力的部队将在布雷斯特①和瑟堡②登陆。这是公开的联盟。”
①法国港口,位于法国大西洋海岸,是法国最大的海军基地——译注
②法国港口,位于法国西北部,临拉芒什海峡,重要军港和商港——译注
没过多久,他又听见园丁的儿子昂利奥特骑自行车从圣埃洛夫回来,对他父亲和维克多高喊:
“斯特拉斯堡③发生暴动!人们修筑街垒!一座兵营被炸!…”
③法国东北部阿尔萨斯地区城市,重要河港。普法战争后为德国占领,一战后由法国收回——译注
维克多立即以所谓的莫雷斯塔尔先生的名义给《孚日侦察兵》报社打电话,之后,这个仆人又急匆匆地跑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