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菲律普、玛特和苏珊娜一起带到法国营房。在一张长凳上已经坐着沙布勒克斯师傅和布西埃老爹，他们也一样是被传唤到这里的。在营房里，他们能看到整个圆形空地。

他突然一把抓住德-特雷先生的手臂，用哽噎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说完，她松开了手。

离他们不远，在圆形空地的两边有两个设在大树之间的小营房——一个营房是法国士兵的，另一个营房是德国士兵的。军官也形成两组。

西边是法国国界标，非常简单，用黑铁铸成，上面像公路里程标一样竖着一块方向牌。

几分钟后，德-特雷先生又把沙布勒克斯和布西埃老爹送回来了。沙布勒克斯师傅非常激动，继续抗争着。

透过树枝，可以分辨雾霭中的法国和德国地平线。

她接着又对他说：

“我您…我会永远您。”

在阿尔伯恩小路的拐弯，他们看见一大群记者和好奇的人聚集在六个警察后面。这整条路直到圣埃洛夫的斜坡都像这样被封锁了。路的右边每隔一段距离也三三两两地站着德国警察。

“您说说，会不会有战争？啊！不！不能打仗！您能跟您黎的那些先生们说说我们不想要打仗吗…啊！不，我已经受够了！战争！那些枪骑兵

她微微一笑，睫上有一颗泪珠在闪烁。她期期艾艾地说：

“谢谢您，苏珊娜…这是您的情的最好的证明…谢谢您…”

菲律普拉住她，她服从了，她显得非常柔弱。况且，约朗转不见了，被两名警察带到另一所营房里去了，然后他们把警察威斯立希和他手下的人也带了去。

“不用怕，是不是？”她说“没有危险了…可是，这场调查…如果您是被迫承认的话…”

半小时过去了。后来，遮住德国帐篷的布帘掀开了，来了几个人。

“你满意吗，爸爸？”

“而且，您知的，菲律普，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父亲为我而痛苦…我清楚地觉到他曾经是那样的不幸…那天早晨，如果说我担心玛特发现了真相，那是因为他。”

他们为了这次双重调查，支起了两个军用帐篷，中间有八十到一百步的间隔。帐篷上面，飘扬着各自国家的旗帜。帐篷旁边有两名士兵站岗：一名是德国步兵，着盔，帽带扣在颌下；另一名是法国阿尔卑斯山猎步兵，贝雷帽，绑着护——两个人边都立着武。

他明白她将要结婚，他为此到痛苦。但他看了看她的嘴、光光的脖颈和她整个秀可餐、令人渴望的样后，温柔地对她说：

“是的，是的。”她说。

“噢！苏珊娜，您怎么能相信呢？”

不一会儿，法国的帐篷也掀开了，老莫雷斯塔尔走了来。德-特雷先生陪着他，然后又带走了沙布勒克斯和布西埃老爹。所有这些来来回回都像是规则化了一样，在寂静中行着，只听得见脚步声。

莫雷斯塔尔也同样脸苍白。菲律普什么话也没问他，玛特便问：

“是的，我们一切从开始。我就地向他了所有的解释。我的证词和论据对他们产生了烈的印象。这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事十分谨慎小心。”

他们到达地。这是一个空旷的圆形空地，地面几乎是溜平的，四周围着一圈百年大树，就像教堂的圆一样。那条路在中立区有两米宽，从中间穿过。

“你看，玛特，你看，”菲律普嗫嚅，他的心因为激动得的。“…这是不是很可怕？”

东边是德国国界标，是用木块成的，漆成黑白相间的螺旋形，上有一块徽章牌，写着“德意志帝国”几个字。

“爸爸！…你们看…噢！我可怜的爸爸…我要去拥抱他。”

“你的脸多么苍白啊，菲律普！”玛特说“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珊娜惊叫了一声。

“什么也不用怕，苏珊娜。”

“您是菲律普-莫雷斯塔尔先生吗？我是德-特雷先生，副长办公室的随员。勒科尔比埃先生正在与令尊大人会谈，请您耐心等一下。”

这时，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来，腋下夹着一个满文件的公文包。

玛特往后走了几步，看见他们俩站在一起，一动不动。

“没有。”他答“别我，我求你了。”

“这一回该完了吧？已经是第三次问我了…他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跟你们都说过我当时睡着了…布西埃也一样…是不是，布西埃，我们是不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的目光充满意地织在一起，他们的手也握在一起。菲律普想说一些充满柔情的话语，特别想说他多么希望她过得幸福。但是他的嘴边只有的话语，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