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我决不会接受,”乔治-卡泽冯抗议道。“如果她的父亲真的积攒了这笔钱,他为什么不马上还给我父亲,却把它藏起来呢?”
“反驳得有道理,”巴尔内特承认道“除非藏起来的是另外一笔钱。”
“那么,是什么钱?”
“我不知道。大概应设进行假设。”
乔治-卡泽冯耸了耸肩膀。
“应该相信,达莱斯卡尔姐弟俩提出过所有可能的假设。”
“谁能料得到呢?他们又不是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
“一个专业人士,即使有非凡的洞察力,恐怕不能无中生有啊。”
“有时能够。那么,您认识格雷奥姆先生吗?他在盖雷市负责保管报纸,曾经在您家的工厂当过会计。”
“认识。当然认识,他是个出色的人。”
“格雷奥姆先生断言,让-达莱斯卡尔伯爵的父亲拜访过您的父亲,就在他从银行取出二十万法郎以后的第二天。”
“怎么?”
“难道不能假设,那二十万法郎就是在这次拜访时偿还的,而收据就暂时藏在城堡主塔塔顶。”
乔治-卡泽冯惊跳起来。
“但是,先生,您知道您的假设是对先父的侮辱吗?”
“您所指的是什么?”巴尔内特坦率地问道。
“如果我父亲收到了这笔钱,就会光明正大地宣布的。”
“为什么?他完全不必向周围的人透露:已经收回他以前以私人名义借出的一笔钱。”
乔治-卡泽冯用拳头敲打他的办公桌。
“那么,他就不会在两个星期以后,即他的债务人去世后几天,行使他对马祖雷什领地的支配权!”
“然而,他正是这样做的。”
“得啦,得啦!您说的全是疯话。应该注意逻辑性,先生,人们竟敢作出这样的肯定!即使我父亲可以索要已经归还了的钱,他也会害怕别人拿出收据来反驳的!”
“也许他已知道了,”巴尔内特随随便便地强调道“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些继承人也不知道还钱的事。据说,因为他一心想要得到这片领地,发誓要弄到手。后来他就死了。”
因此,随着巴尔内特的影射,案情渐渐改变了面貌。老卡泽冯被控犯了背叛罪与诈骗罪。乔治-卡泽冯气得发抖,脸色苍白,把拳头捏得紧紧的,惊恐地注视着这个警探助手,心想他竟敢语气平静地把事情讲得那么可怕。
“我不许您这样说话,”乔治-卡泽冯咬牙切齿地说道。“您随便乱说。”
“随便乱说?完全不是,我向您保证。我所讲的,没有一件不是确确实实的。”
这个没有预料到的对手用假设和猜想构成怪圈?套住了他。为了打破这个怪圈,乔治-卡泽冯喊道:
“说谎!您毫无证据!为了证明我父亲干过这无耻的勾当,就应该到老城堡主塔塔顶上去寻找。”
“让-达莱斯卡尔上去过。”
“这是假的!我不承认凡人能攀上高达三十米的主塔——那超越凡人的力量——更不承认凡人可以在两小时内攀上去。”
“让-达莱斯卡尔却攀上去了,”巴尔内特固执地重复道。
“那是用什么方法?”乔治-卡泽冯气恼地问道“用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