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棺材钉子

“否则，…”这个词帕特里斯机械地重复了好多次，它的可怕的han义他们两人都已领悟。“否则…”意味着，如果柯拉丽不服从，不屈服于敌人，如果她不跟这个牢狱的主人出去，那就只有死。

此刻，他们两人谁也不再考虑怎样的死法，甚至也不考虑死的问题。

他们只考虑敌人给他们下达的生离死别的命令。一个走，另一个死。如果柯拉丽牺牲帕特里斯，她就可以活下去。然而这是什么样的代价，怎么能作出这zhong牺牲呢？

两个年轻人chang时间地沉默着，满心的犹豫和不安。现在事情已经摆明，悲剧肯定发生在他们shen上，无法避免，只有坐以待毙。虽然如此，但是他们能够改变事情的结局。多么可怕的问题！从前的柯拉丽面临过这个问题，但她用爱来解决了它，因为她死去了…

这个问题今天又重新出现。

帕特里斯读着父亲的记录，并且很快地把那些模糊的字描出来。帕特里斯读dao：

我祈求柯拉丽…她扑在我的膝盖前。她愿意同我一起死…

帕特里斯望着柯拉丽。他低声对她说话，而她什么也没听见。

于是，他把她拉起来，感情冲动地喊dao：

“你走，柯拉丽。你知dao，我之所以没有ma上说出来，那是因为犹豫。不…只不过…我在想这个人的建议…而我怕你…这太可怕了，他所要求的，柯拉丽。他答应救你，是因为他爱你…那样，你知dao…没关系，柯拉丽，你应当服从…你必须活下去…走…在这里等着毫无用chu1，十分钟就要过去了…他可能会改变主意的…把你也chu1死，不，柯拉丽，走吧，赶快走。”

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留下来。”

他一惊。

“你这是疯了！为什么要zuo这样无益的牺牲？如果你服从了，还怕什么呢？”

“不怕。”

“那么走吧！”

“我留下来。”

“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固执？这样zuo毫无用chu1。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您，帕特里斯。”

他依然不知所措。他不是不知dao柯拉丽爱他，才这样说的。但是她爱他爱到至死不渝，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啊！”他说“你爱我，我的柯拉丽…你爱我…”

“我爱你，我的帕特里斯。”

她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他感到他们的这zhong拥抱是无法分开的。然而他退却了，他决心救她。

“很好，”他说“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听从我，应该活下去。请相信，同你一dao死要比我一人去死痛苦千百倍。我知dao你自由了，活下去了，我死也是甜mi的。”

她不听他的话，继续表白，她这样zuo感到幸福，她高兴地向他倾诉很久以来藏在心tou的衷情。

“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帕特里斯。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我已经知dao，我没早说，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郑重的机会，让我望着你的眼睛，全shen心地投入你的怀抱，再对你说。现在已到死亡边缘了，我应该说，听我说，请别bi1我离开，这比死更痛苦。”

“不，不，”帕特早斯试图摆脱她“你的职责是走。”

“我的职责是留在我爱的人shen边。”

他又zuo了努力，抓着她的手说：

“你的职责是逃走，”他喃喃地说“只有你获得自由，我才能有救。”

“你说什么，帕特里斯？”

“是的，”他说“为了救我，你必须逃出魔掌，揭lou真相，想办法救我，通知我的朋友…你呼喊，你使用一点对策…”

她带着忧伤的微笑和疑惑看着他，他把话停住了。

“你想哄我，可怜的爱人，”她说“你比我更不相信你自己的话。不，帕特里斯，你很清楚，如果我落入这个人的手，他不会让我有讲话的自由，他会把我的手脚捆起来弄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直到你咽了最后一口气。”

“你敢肯定吗？”

“帕特里斯，你也知dao结果会怎样的。”

“会怎样？”

“你想，帕特里斯，这个人让我出去决不是仁慈，而是他的计划，一旦我落到他手里，他就会实行他的罪恶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