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德马里翁先生现在雷诺瓦街,他电话告诉他布尔赖夫在这里,德马里翁先生答应马上来。
自从埃萨莱斯被杀以来,德马里翁先生对于法克西上校的四个同谋的调查毫无进展。人们发现了格雷戈瓦先生的藏匿地点及其带壁柜的房间,可是全部是空荡荡的,同伙们都销声匿迹了。
“西蒙老头,”帕特里斯心想“他知道他们的习惯,也应该知道,他们每周的哪一天,哪一个时辰在这家咖啡店里碰面,他听到布尔赖夫这个名字,一下子恢复了记忆。”
几分钟后,德马里翁先生带着他的警察乘汽车赶到。事不宜迟,平台被包围了,同案犯没有抵抗,束手被擒。德马里翁先生把三个押送到拘留所看管,而把布尔赖夫推进一个特别的厅堂内。
“来,”德马里翁先生对帕特里斯说“我们来审讯他。”
帕特里斯推辞道:
“埃萨莱斯夫人一个人在那里…”
“不只一个人,您手下的所有人都在那里。”
“是的,可我宁愿呆在那里,我第一次离开她,各种担心都有可能。”
“只要几分钟,”德马里翁先生坚持道“应当马上利用逮捕对案犯造成的恐慌心理。”
帕特里斯跟着他,可是他们都明白,布尔赖夫不像那些人那样好对付,他对他们的威胁只是耸耸肩膀而已。
“先生,你们这样恐吓我毫无作用,我不怕,开枪吗?开玩笑!在法国,是不会枪毙一个说‘是’或‘不是’的人,而且我们四个都是中立国家的人。起诉吗?判刑?那是从没有的事。你们很清楚,如果你们现在把事情平息了,把穆斯塔法、法克西、埃萨莱斯的尸体都收起来,这件事就不会无故地再闹起来了。不,先生,我很平静,我不过进进集中营而已。”
“那么,”德马里翁先生说“您拒绝回答问题?”
“不是的!进集中营算了。不过集中营有二十个等级,我想受到优待,在那里舒舒服服地呆到战争结束。可是您知道了什么呢?”
“几乎全部。”
“得,我的价值就不高了。您知道埃萨莱斯死的头天晚上的事吗?”
“是的,四百万法郎的交易,这笔钱怎样了?”
布尔赖夫做了个很气愤的样子。
“又被抢走了!偷走了!那是个圈套!”
“谁抢走的?”
“一个叫格雷戈瓦的人。”
“他是谁?”
“这个坏蛋,我们后来打听到,这个格雷戈瓦不是别人,是埃萨莱斯临时雇来的司机。”
“那么就是他帮埃萨莱斯把黄金从银行运到公馆里的吗?”
“是吧,我们还知道…喏,这是可能的,格雷戈瓦是个女的。”
“一个女的!”
“真的,是埃萨莱斯的情妇,我们多次证实。那是一个很壮实的女人,同男人一样有力,她是什么都不怕的。”
“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
“黄金呢?您没有一点线索,一点可疑的线索吗?”
“没有。黄金在花园里或雷诺瓦街的公馆里。我们看见他每星期运回一次黄金,进去就没有出来。我们每晚派人监视。黄金还在那里,我敢担保。”
“没有一点关于埃萨莱斯被谋杀的线索吗?”
“没有。”
“您敢保证吗?”
“我为什么要撒谎呢?”
“不会是您?…或者您的一个朋友吗?”
“我们就知道会有人怀疑我们。真巧,幸亏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
“能证明吗?”
“无可辩驳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