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线索

罗平在兰斯下了火车，在行李车厢取出自行车，然后骑车穿过已经清除了废物，但是重建工作才刚刚开始的城市。有些街dao两旁是没有被大火完全摧毁的、黑乎乎的断bi残垣。到chu1可见竖立着的脚手架；有些地方是用栏杆圈起的空地；到chu1都能看到士兵混杂在老百姓中间走来走去；没有人注意这个因为夜里下了雨而穿着旧雨衣的骑自行车的人。罗平前一天晚上已经研究过一九一三年出版的兰斯地图，但他还是迷了好几次路，因为这座城市遭受到多次轰炸，已经面目全非了。他最后来到东南地区，这里的一条大路上面到chu1是浸满了水的大坑，直通到一条坑坑洼洼的sai满bu队炮兵运输车的路。gen据地图，他又认真查看了一遍，这里是夏龙街。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这条街穿过有乌鸦飞来飞去的荒地。

罗平的思想像这被蹂躏的土地一样凄惨。他又要尝试这zhong不可能的事了，因为他别无选择。蒙代伊无懈可击。拉斐尔-多夏安的自杀使警方对这个杀人凶手的死非常高兴。法律的行动停止了。为了击败蒙代伊，就必须要揭穿他的秘密。因为很显然，他有隐秘。既然他费尽心机地策划这一残忍和血腥的yin谋诡计，那就说明他绝不是为了把手伸向他甚至不能抵押出去的城堡。那么为了什么呢？罗平tou脑中一片空白。相反，他知dao，他只有六天时间了。六天之后，贝阿特里斯将以伊莎贝尔的shen份签署赠送她财产的文件，蒙代伊就可以把手伸向他觊觎已久的城堡了。难dao是价值问题吗？能否假设老人看到敌人的侵略日甚一日，把金银、首饰和贵重物品藏到了城堡的某个地方呢？这zhong假设可能是真的。可是蒙代伊怎么可能知dao的呢？罗平在出发来此地之前，问了贝阿特里斯很多问题。他现在到瓦尔蒙杜瓦来是通报自己的失败，和安weichu1于绝望边缘的年轻女人的。

“保持您对我的信任。”他对她说“我会成功地让您的丈夫解除武装的。您回家去。我知dao他不会对您有任何指责。他确实距离走向辉煌的目标已经很近了。那么，您对他已经不再是那么要jin了。现在只有一个人在shenshen地关心着您：那就是我。所以，您不用害怕。”

然后，他向她了解了一下她祖父的情况。他是收藏家？…不是。他很吝啬吗？不。他绝不是藏钱的那zhong人。在城堡里有密室吗？没有。城堡没有什么秘密。

“您最终想怎么办呢？”贝阿特里斯问dao。

“我在找。我觉得您的丈夫在策划一个您并不知dao的、非常野心bobo的计划。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不择手段地想成为这份产业的新主人，肯定是为了我们尚不知dao的理由。不过我会把它揭lou出来的。”

贝阿特里斯样子怪怪地在看着他。这个人把她的利益如此地放到心上，很令她困惑。但是，她并不怀疑他。而且，恰恰相反，她还极想帮助他。她感受到，在他的shen旁，有一zhong极大的安全感，遗憾的是她并不知dao对他有用的任何东西。

小西尔韦斯特正在院子里玩。罗平在离开前拥抱了他。这孩子很英俊，很像自己的母亲，同时他也使罗平想起了另外一张面孔，无疑是某位去世的堂兄弟的。罗平往他手里sai了一枚ying币，然后回ba黎去了。

…现在，他骑着车，在车辙里tiao来tiao去地，穿过从前是兰斯的森林，现在只剩下黑树干和烧焦的木炭的荒地。他到了科芒特洛伊，然后是泰希。相隔一段距离，他就会遇上车队，他只好靠在路边停下来，让满载物资的卡车过去。bu队撤下了战后的残留物，铁丝网，以及各zhong各样的装备。在希勒利，他遇到了一位推手推车的农民。

“喂，回来啦？”那个人喊着。

“来看一看。”罗平回答dao。

“您去哪儿？”

“去韦基。”

“没剩什么东西啦。就在那边。”

“还远吗？”

“不远了，还有五、六公里。您是打哪儿来呀？”

“家在那里，在特雷帕耶。”

“那么，祝好运气。”

罗平继续登起车来，他很快发现，在他的左侧，林间dao路的护墙东倒西歪地延伸着。这里，战争的迹象如此刺眼地显现着，给人的印象好像随时都可以听到枪炮声。罗平心里一阵阵发jin，他又骑了几分钟车，然后才看到三、四栋完好无损的房子。一只狗在狂吠。他走上前去，看到一个老年妇女正从井里往外打水。

“夫人，打搅了，我想找韦基-蒙科尔内。”

老妇人用手臂ca了ca脸，注视着这个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