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遗留问题的钥匙。他昏了过去,他那蜡黄色的脸变得可怖至极,令人不忍目睹。
“懦弱的人!”拉乌尔低声抱怨着“他本来开了一个好头…只要再有三几秒钟…他把要紧的部分丢掉了。”
他抹了抹陌生老人的满是汗水的额头。
“不用再害怕了,特大号香槟酒瓶。你被救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小问题。”
此刻他站起身来,呆在冒烟的木炭火旁,在地下室昏暗的尽头,就像在扑克俱乐部里一样舒适。拉乌尔以其出奇的冷静仔细地审时度势,这一卓绝的决策思想使他能够把握住最艰难的时局。他突然笑了起来,还带着一副淘气的神情。
“好吧,爷爷,我们走吧。我把你带到我的诊所去…我向你保证,要不了十五天,你就会像只兔子一样地奔跑起来。”
他把老人背上自己的后背。
“你真重,老祖宗…不,你确实很重!”
他被重负压得直不起腰来,他又折回原路,停下来,在游廊的入口处歇息。柳树下没有了小船。毫无疑问,这三个人以为他们的猎物已经死了。拉乌尔冷笑着,集中力量,重新背起这一沉重的“包袱”
“始终活着!…体格非常强壮,这位老人…怎样的一代人呀。”
他又上路了。天亮了,在基尔伯夫那一带,田野里仍然没有一个人影。布律诺应该在城堡主塔的最高处,借助于小型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他能看到任何一个细小的部位。他一发现这非同寻常的两个人,马上就跑来援救。疲惫已经使拉乌尔的双腿颤抖起来了。
“你不应这么过度疲劳。”他想着“你还不到二十岁,我的孩子。”
从路口到停汽车的地方足足有两公里。拉乌尔用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完。所幸的是,布律诺在这里,忠诚的布律诺,好心的萨马里坦。拉乌尔就势倒在了草地上。
“我可活不下去了。”布律诺辩解道“我在想…”
“好啦,可以啦。你关照着他…你认识他吗?”
“这是城堡的老头。”布律诺心神不安地回答道“您知道,看门的…”
“告诉我,你的医道学得很不错吧!在你学坏之前?”
“确实,但是我没有考好。多少是由于这个缘故,才…”
“我知道。把老人装到车子里去!”
“您想把他送到医院去?”
“那是你想的。我要留下他。这个人很有价值。你看到他的脚了吗?…难道你以为别人掠走一个这般年纪的老人,并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您打算拿他怎么办?”
“我,没有…是你要为他做些事情。治疗他,让他尽早康复…然后,我们再去考虑下一步。明白吗,医生?”
“可是您想让我把他弄到哪儿?…”
“你想一想,我在这个区有不少关系…而你却用你的那些问题烦我…是这样吧?…好啦,往前走吧。”他又站起身来,经过休整,他更加灵巧,也充满了活力。他轻轻一跳,就坐进了莱翁一博莱的斗形车座。
“你们在后面坐好啊,我可有点性急!”
片刻过后,他们穿过仍在沉睡中的翁弗勒尔。拉乌尔低声哼着歌,手指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圣让…雅科布…达尔塔尼昂…圣让…
汽车拐上了通往特鲁维尔的路,掀起了路旁人行道上的碎石。圣让…雅科布…圣让接替了雅科布…而达尔塔尼昂获取了…“我发誓,”拉乌尔在想“他是诺斯特拉达米斯,这个老头子…哪个蠢蛋说的生命没有必要产生的?可是血…血…该死的血统,这是谁的血呢?…”圈着牧场的篱笆好像突然一下子从汽车道边移开,紧接着又在它的后面聚拢来。“他要说话…一定要他说话…他将对我说,告诉我…当我掌握了这个秘密之后…”
拉乌尔在一座小房子前面停下车,就在旷野之中。在漂亮的小花园前面,有一排白色的栅栏。百叶窗紧闭着。他下了车,推开栅栏门,敲了敲房门。一次,两次,他开始烦躁起来。
“喂,有人吗?”
一扇窗户打开了,在楼上,一个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