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才回到这儿。”
用苏插进一句: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如果你能理解,我就会大吃一惊了!”拉乌尔说。
谈话就此结束。谈话占用的时间很长,这正符合拉乌尔的预料。
珀苏把他拉到旁边去,问道:
“你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吗?”
“还没有全部办完。今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但你可以不管了。”
当天傍晚,萨洛特和阿洛尔从勒埃芙尔回来了。拉乌尔决定从第二天起,他和珀苏一起去住在猎亭里,由珀苏的女佣人照料他俩的生活。这是他采取的防范措施,他肯定地认为,仅仅姐妹俩住在小城堡里,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由于某些暂不能说的原因,她俩最好还是分住两间卧室。这种安排似乎难以理解,但她俩却没有表示反对。在她们身上,他的话是起作用的。
卡特林娜独个儿留下来,跟拉乌尔聊了几句。她侧着头低声说:
“我听从你的安排,拉乌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听你的。”
她很激动,微微一笑。
大家在一起共进最后一顿晚餐。席间空气沉闷,无人吱声。由于听了拉乌尔的一番推论和责难,大家都感到很不自在。晚餐之后,姐妹俩仍在客厅里呆了一阵。
到了10点,卡特林娜和珀苏都先后离开了。拉乌尔正要走出弹子房的时候,珀特朗德却来找他,说:
“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谈谈。”
拉乌尔发现,她面色苍白,嘴唇发颤。
“我认为,”拉乌尔说“没有必要再谈什么。”
“十分必要,十分必要。”她慌忙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跟您谈什么,更不明白我要说的事情是否严重。”
拉乌尔说:
“您敢肯定我真的不知道吗?”
珀特朗德见怪地说:
“您怎么这种腔调!看来,您一直在恨我!”
“噢,我发誓,一点儿也不恨您。”他说。
“既然如此,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基贝弗旅馆去找我丈夫的女人是谁吗?这件事情使我非常痛苦。”
“您可以根本不相信这个细节。”
“这可不是什么细节,”她说“绝对不是细节。”
她直勾勾地盯着拉乌尔。她停厂片刻,就又迟疑不决地问:
“您说,您撕下了登记簿上的那一页纸儿?”
“对。”
“请给我瞧瞧吧。”
拉乌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页纸来。这页纸上分成六格,每一格印着一个问题,并且填上了旅客的答语。
“我丈夫的签名呢?”
“在这儿,”拉乌尔说“就是这位‘格尔希尼先生’。这个名字是您丈夫的假名。您认出了他的笔迹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辩驳。接着,她又仰望着拉乌尔,说:
“在这张纸儿上,怎么没有女人的签名?”
“当然没有。那个女人是几天之后才来旅馆的。给您瞧吧,我还拿到了另一页纸儿。签的名字是:安得勒奥尔夫人,来自巴黎。”
用特朗德叽哩咕噜地念:
“安得勒奥尔夫人,安得勒奥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