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雷莱恩则站在房间中央,语气果断地说开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知道了这件事的一部分真相,如果你们愿意和我合作,坦率地告诉我那些我还需要补充的细节,就能让我挽救你们两个人,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你们面临的危险,因为你们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对这桩罪行,你们自己要负什么样的责任。可你们现在都还在被仇恨的情绪支配着,敌视对方,只有我才能清楚地看清这些事,并采取相应的行动,检察官半个小时以后就要到这儿来了。在那以前,你们双方必须达成某种协议。”
两个女人都惊跳起来,好像这句话把她们都惹火了。
“不错,你们必须达成一个协议,”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更让人觉得不可违抗。“不管你们是否愿意这样,你们都得达成一个协议。要考虑进去的还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多姆瓦尔太太,还有你的两个小女儿。是周围的环境让我站到了她们中间,为了她们的安全,为了保护她们,我得过问这件事。一个小小的错误,或者一句话,就会绰绰有余地把她们给毁了。而这样的事情,绝不能让它发生。”
一提及她的孩子,多姆瓦尔太太就垮了,又痛哭起来。阿斯泰因-杰曼,耸了耸肩膀,做出一个朝门口走的姿势,雷莱恩又一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上哪儿去?”
“地方检察官已经传唤过我了。”
“没有,还没有找你。”
“找过我了,正像所有要录口供的人那样,我该去了。”
“你当时并不在现场。关于发生的事,你一无所知。没有一个人知道谋杀的事情。”
“我知道谁是凶手。”
“不可能。”
“这人就是多姆瓦尔-特里西。”
这句指控的话随着她满腔怒火的爆发冲口而出,她那架势也充满了威胁,咄咄逼人。
“你这个贱货!”多姆瓦尔大大大叫,向她冲过去。“滚!你给我滚出这房子!
哎呀,你这个要多践就有多贱的女人!”
霍赖丝想去制止她,雷莱恩却轻轻对她说:
“随她们去。我就想让她们这样…让她们互相攻击,就能暴露真相。”
阿斯泰因小姐却发出了一阵大笑,用一句俏皮话来抵挡对她的攻击;她嗤嗤地笑着说:
“叫我贱货?为什么?是因为我说你是凶手吗?”
“为什么?原因多着呢!你是一个下贱胚!你听着,杰曼,你是
一个下流货!”
多姆瓦尔-特里西骂了又骂,似乎这能让她感到痛快似的。她的愤怒减弱了,也很有可能是她再也没有力气斗下去了;现在轮到阿斯泰因小姐反击了。她捏紧了拳头,脸相大变,让人觉得她一下子老了20岁:
“你!你还敢骂我,你!尽管你杀了人!你还胆敢在你杀死的人躺着的床面前抬起头来!啊哈,要是我们当中有一个是贱货的话,那就是你,特里西,你自己心里明白!是你杀了你丈夫!是你杀了你丈夫!”
她往外冒着这些可怕的话时,激动得往前扑过去,她的指甲几乎就要碰到对方的脸上了。
“啊,别对我说你没有杀死他!”阿斯泰因吼叫着。“你不能这样说,我不会让你这样说。不要这样说。那把刀子就在这里,就在你的包里。我的哥哥摸到过它,那时候他正在跟你谈话,他的手拿出包来时,还沾上了血,那是你丈夫的血,特里西。就在那时,就在最初那一刻,即使我还没有发现任何事情,你满以为我不会猜到吧?哼,特里西,我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那个海员回答我说‘多姆瓦尔先生,他已经被人杀害了,’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我对自己说:‘那是她,就是特里西,是她杀了他。”’
特里西没有回答。她放弃了为自己辩护。霍赖丝,虽然她能理解那些明知自己要失败的人的泄气情绪,可她还是痛苦地看着特里西。她那耷拉着的脸,还有她那绝望的样子,让霍赖丝大生怜悯之心,求她说话为自己辩解:
“求你了,我求你,把这些事解释清楚。凶杀发生的时候,你正在这儿的阳台上,不过那把刀,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你怎么解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