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下的情况下,他的颈部就换了重重的一下子。他一下子跪了下去,然后倒在了地板上。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昏过去之前,尤如在梦中时,他产生了两三个混乱的想法:杀人犯…他来了…他也…他要杀掉我…
他再也不动了。
…一个声音把他从昏迷中唤了过来。
“先生…勒诺曼先生…是我!”
谁,我?他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可是由于大虚弱,他无法辨别。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在额头,使他有点清醒。他睁开了双眼。
“您…埃莱娜!”
“我非常害怕。”
她帮他坐起来。他轻轻柔着脖颈,感到肿胀得很厉害,而且还摸到了一手血。
“我遭了暗算,这家伙。”他低声说道“可是我这个家伙还活着,要想干掉我还不是那么容易。鼻烟盒呢?”
“什么鼻烟盒?”沃塞尔夫人十分不安地问道。“在这儿坐下。我给您捆绷带。完事,您会觉得好一些。”
“当我挨打时,我正拿着一个鼻烟盒呢。”
“您不要动弹,我求您啦。”
“您以为我失去理智了。根本不是的。鼻烟盒到哪儿去了?”
他并不轻松地站起身来,倚靠在大衣柜上,看见了地上的用来做大棒的蜡烛台和装鼻烟盒的那本《悲惨世界》,但是鼻烟盒却不见了。他强作微笑。
“这样对待我太好啦。我警惕不够。帮我一把…”
他坐到床上,用手抚摸着脑袋。
“您不必担心。是有点痛,但是很快会过去的。您怎么想到要进房子里来的?…请坐在我的身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这很简单。”沃塞尔夫人说“我看到有个人影子出来,而且当他被路灯照见的时候…”
“我知道。”勒诺曼先生打断道“他穿着一件风衣,戴着一顶鸭舌帽,对吧?”
“是的。”
“阿代尔-迪努阿曾经向我描述过他。”
“我马上就知道刚刚发生了某些严重的事情。于是,我就来了,而且找到了您。就是这样。”
“谢谢。您表现得很勇敢。而攻击我的那个人,您还能认得出他来吗?”
“我想能够。他离得较远,而且光线也暗淡。我还是认真地抓住了某些细节,他的样子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比较高大,应该算比较瘦的,脸刮得光光的。”
“他的年纪呢?”
她犹豫了一下。
“有可能三十五岁…四十岁吧。”
“您没看到他进来?”
“没有。”
“那他是从另一边越墙进来的。没有任何困难,只要一跨就跨过来了。然后,他是那么匆忙地逃走,所以才选了最近的路线。现在该我来向您说说鼻烟盒了。”
他十分详细地描述了它,把《悲惨世界》这本书指给她看,同时把他的各种假说讲给埃莱娜-沃塞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