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慢车从札幌开出。手指再向下移,该车是在十八点四十四分到达小樽。
然后再往下看。十四点五十分从函馆开出的“球藻号”快车,不是在十九点五十一分到达小搏吗?这其间还有一点零七分的时间。安田在小樽车站稳如泰山般等待“球藻号”入站,成为它的乘客。他上了火车,重新回头,折返札幌。果然不错,稻村就是在此之后看到他的。
安田辰郎直到火车过了小樽车站之后才出现在稻村面前,理由也不解自明了。他并没有在札幌浪费三小时的时间。从飞机场出来的长途汽车到了终点,他立刻大踏步赶往车站,赶上了十分钟后离站开往小樽的慢车。
在札幌十分钟,在小樽一个钟头,他把仅有的一点点时间作了最大的利用。这也可以联想到他曾在东京车站上利用了四分钟的时间,啊呀,安田辰郎这个人真是时间上的天才啊…三原惊叹!
三原走到笠并科长的办公桌边,把时间表拿给他看。说话时,声音充满了兴奋。
“真行啊,你。”科长听完,直望着三原的面庞,双眼光芒照耀,兴奋已极。“好,做得好!”喉咙里不自觉地再度流露出赞美声。
“这样一来,安田不在现场的证据就完全崩溃了。可不是,硬说不在现场,多怪!”
科长停了一阵,又说道。
“不,并不奇怪。有了这个证据,我们就消除了安田在情死时间并不在现场的条件。”
三原这样主张,其实也是他的信念。
“不在现场,这个条件不存在?”科长的指尖敲打着桌子。“你是说,有在现场的条件?”
“对的。”三原昂然答道。
“这一次,须要你来证明这理论了。”科长说着,重新凝视三原。
“现在还说不上来。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吧。”三原苦着脸说。
“不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吗?”
“是的。”
“例如,安田不在现场的崩溃,也可以说还没有十分把握吧。”
科长表情微妙,二原立刻了解了含意。
“你是指石田司长的事?”
“嗯!”科长的眼睛与三原的目光相接触。两方对望了好一阵。还是科长先把视线移开了。
“石田司长那方面好办。交给我去办。”科长说。这两句话包括着重大而复杂的意思。三原很容易知道用意何在。
提到这方面的事,现在最好是尽在不言中,等将来再谈。两人间的气氛传达了这样的想法。
“在其他方面,还有好几处不能推翻的证据呢!旅客表怎么办?这不比一般人们的证言可以修改。这是绝对有力的物证啊!”这话不错。听他这话,他分明知道三原在函馆车站的调查曾遭大败。可是,三原现在并没有败北感。面前的坚固墙壁虽然还未崩塌,但绝不像过去那样,使人觉得威压过甚了。
“我也要把它推翻!”
听了三原这句话,科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