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山署长放低声音答道:
“是的,确实是伤脑筋。不过,根据我们调查,最近崎山君不大到那个女招待供职的菜馆去。他们的关系可能是在到本署以前在P税务署工作时有过。”
“呵!不过,从发生这次事件来看,他们的关系从P税务署时期一直延续至今,是不是?”
“详细情况不太了解。可能是象您所说的那样。然而,我确信崎山君此次落到如此下场,那完全他个人的事,不是出于业务上的原因。这一点我们经过多方调查,未发现事实。”
“署长先生,菜馆的女招待杀死崎山这件事情,您作何考虑?”
“是啊!。…我认为这是现代社会不安的一种表现。”
“不安的表现?”
田原听了署长奇妙回答,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的!”署长的脸色十分尴尬,重又衔上香烟。
“我认为这是一种社会病态。最近神经官能症很盛行。随着现代社会的复杂化,人们的思考状况变得神经过敏起来。您瞧,最近报上神经官能症的药物广告五花八门,这就是个证明,丛前没有这样的玻我哥哥是个精神病的医生。他说,过去精神病大多起因于梅毒性的脑疾患或先天性的精神分裂,而现在因神经官能症入院治疗的占绝对多数。”
“呵,署长先生的令兄是位精神病的医生?”
“是的,”署长吐了一口烟“家兄还说过,近来女患者增多。因此,崎山君此次弄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现代社会病态的一种表现?”
“谢谢。”
田原和时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请!”署长也拖开椅子欠身“还是请二位多多包涵。”
他眼镜片里的细长眼睛温柔地眯缝起来。
“您正忙的时候,打扰您了,请原凉。”
“不,不。有便走过我家时,请再来赏光。”——这句话是专对到过他家的田原典太说的,态度十分友好。
“好,一定去拜访,请问候太太。”田原也言不由衷地随便说了一句。
尾山署长将两人一直送到署长室门口。田原把视线投向宽敞的办公室,野吉从他的科长席上担忧地朝这边看。
两人走出税务署门外。
“这位署长年纪虽轻,是个'秀才型'啊!”时枝谈了自己的感想“这种人完全是走官僚路线上来的,当署长不过是一时栖身之处,不用多久就会被调回大藏省,这从他脸上的表情都能显露出来。所以他说话非常小心,尽可能不把责任弄到自已头上。”
“是的。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正因为税务署是他一时栖身之处,所以他不希望部下出问题,出了问题他就有责任,阻碍了自己的前程。从这位秀才的脸部表情完全体现了他的这种心情。
这么年轻就老于世故,真是个可怜虫。”
“那位署长的岳父是大藏省前次官。他即使坐着不动,也会升到相当的地位,运气好的话也可能当次官。”
“可是,刚才那番谈话太无聊了,至多不过写二三行消息。
我们是为野吉来的,却被他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这下怎么办?”
“先去侦查本部再说。看看发生什么变化没有。”
两人驱车回到了侦查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