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岛开着妻子的汽车朝练ma区大泉急驶而去。哈里松躺在后座上，毯子一直盖到下ba，装成了一个病人。哈里松临死前画的地图，还有住宅号数，原岛都装进了衣袋。pei的那把钥匙不用说也带在了shen上。

车到那座房子约花了一个小时。在有着changchang围墙的公馆街之间一个僻静的地方，有一座单门独hu的平房，象是建了用来出售的。大概是向房东租借的。房后是早地，远chu1杂木林对面是公寓群。是幽会者藏shen的理想之地。这里也没有人来往。

据哈里松有把握的推测，明天敬子会同他的情人来这里。他出于嫉妒一直在后面跟着，他讲的恐怕不会有错。原岛下了汽车，用手推了推大门，果然上着锁。窗hujin闭，可以确认里边没有人。

看了看四周，没人通过。便按响了音乐门铃，里边没有反应，就取出pei好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大门里狭窄的过dao里也没有鞋一类的东西。试着叫了一声，里面没有回答。过dao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匾，镶在里边的不是画，是一块残缺的埃及古代织锦，有两个天使在植物图案里展翅飞翔。带有人物像的古代织锦价值是很高的。是原岛在开罗古董商店买来的古代织锦中的一块。不知是什么时候敬子带出来挂在了这里。她曾说这zhong包木乃伊的布令人呕心，很不干净，可早就拿到了幽会的地方。可能是对情夫一说，对方感到很珍贵，让她带来的。原岛不由得感到自己成了他们的玩物，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从车上抱下哈里松的尸ti，横放在过dao里。这时，灵机一动，取出装在衣袋里的一块折断的面包，用尖端扎尸ti的后脑勺。面包同刀一样，刺破了pi肤，血滴到了过dao的水泥地上。因心脏已经停止tiao动，出血很慢，尽guan如此，还是出了一些血。这有两重效果，一是出现了用gunbang猛烈殴打的伤痕；二是这血迹意味着杀人现场就在这屋里。

他很想把过dao墙bi上小匾里装着的古代织锦取下来带回去，可又打消了这个念tou。如果事后发现少了这件东西，敬子会发觉自己同杀人事件有关的。关大门前，又看了—眼横躺在那里的美国青年的尸ti，随后轻轻地关上门，并反锁上了。这一切都是带手tao干的。

——回家途中，原岛在不相识的加油站补进汽油，与所消耗的量大ti相当。从哈里松那里得到的大泉一带的略图和住所记录烧完后扔了。pei的钥匙用改锥敲得几乎看不出原形后，埋进了距现场和本家都很远的空地里。到家的时候，敬子还没有回来。把车简单打扫了—下，放进了车库。

问题是凶qi如何chu1理。他把折成六节的chang面包(其中有一个是从衣袋里取出的，把带血的地方削下来在途中扔了），用开水蒸了。取出来一看，面包很松ruan。

敬子下午七点左右回来了。她今天去的是横滨，哈里松也证实了这一点。妻子什么也没发现，向他讲述了学友会的情况。

“肚子饿了吧？”听她讲完后，原岛问“你以前买的面包发ying了，我给蒸了一下。”

“是吗？那我先吃了。”原岛把六节面包都放在蒸笼里端了上来，敬子夫人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啊，真ruan啊！”她吃了一口觉得很惊讶。

“怎么了？”丈夫问。“时间久了，没有味了吧？”

“是啊！蒸了一下，水分比较大，ruan绵绵得，也没味了。”她说。本来她就是把法国面包当样子的，只忍着吃了一片。

在她艰难地吃面包的时候，原岛心里感到痛快极了。敬子把结果她另一个情人xing命的凶qi吞进了胃里。哈里松的yin魂在胃里发作，说不定今天夜里她要肚子痛的。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晨，一点事也没有。原岛上班的时候，敬子在厨房把泡ruan后又变ying的五块面包扔进了垃圾箱。杀死她情人的凶qi还是由她自己去收拾比较好。

那天傍晚，原岛心里扑通扑通地tiao着，由银行协议会事务局的车送回来了。

敬子脸色苍白，在家里呆着。从这样子可以判断出，她同另一个情人一起在大泉的房子里看到了英语老师的尸ti。她没说什么，晚饭也是从附近订来的膳鱼饭。恐怕自己没有气力zuo了。原岛吃得津津有味，一粒饭也没剩，而敬子几乎就没有下筷子。

当敬子和哈里松所讲的那个四十来岁的情人开门进去，看到哈里松尸ti躺在那里的时候，她会是什么心情呢？是吃惊，还是狼狈？这zhong常见的形容难以表现的ju有独特个xing的感觉，用诸如租金啦、连本带息之类帐目上的过于普通的名称是无法表现的。可惜的是，原岛没有亲临现场，不能目睹这一切。

不过可以推测。四十来岁的男子肯定要问敬子，这个洋鬼子尸ti是谁，为什么死在这个屋里？敬子会回答说不知dao。要装出内心平静是很不容易的，不过她早已学会了这zhong本事。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死在自己家里，真奇怪啊！没有钥匙怎么能打开门呢？不，不是死的，说不定是谋杀，男的会这样说。敬子开始表现出吃惊。当然看到被害尸ti，谁都会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