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当爸爸的不厌其烦地纠正她呢。你瞧,这孩子右手拿刀显得那么不自在。嗳,一不留神又换了左手。”径子好奇地说。
大冢钦三定睛一看,果然,满头黄发的女孩趁父母亲说话没留神的当口,又把拿着的刀叉换了个手,自由自在地吃起饭来。
“西方人也讨厌左撇子哩。”径子低头瞧着自己的盆子说。
大冢钦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用叉卷起意大利面条…其实,当时大冢律师还没能一下子领悟到这一点。那天把河野径子送到银座,让她在灯光暗淡的银行跟前下了车,然后独自驾车回家。那时,正好有一辆灯光明亮的电车在面前驶过,望见路右边有一条深暗的护城河。此刻,大冢钦三蓦地记起解剖报告上的一句话,还有写在鉴定书上的一行字:
…后脑偏右部位,有长达十公分的骨膜挫伤,前额稍左部位有自上而下右斜长达四公分的挫伤,左颊部位的眼眶有自上至下长三公分的挫伤…
阿部启一把手头的事了结后,瞧了一眼印刷厂校对室里的钟,近十一点,已是深夜了。不知谁说了声今晚还挺早,一到杂志最后校对的日子,必须提前一天来工厂,回家总要过十二点。然后,有人提议去银座玩玩怎么样?三个年轻男子都不约而同双手赞成。主编和女职员都要急急赶回家去。
副主编是中年人,笑着说了句“你们精神真足”谢绝了邀请。三个年轻人急忙去盟洗室刮胡子。三天里连续开了三个夜车,脸上油腻腻的,沾上灰尘脸色也变得暗淡无光了。
“差不多十一点半啦,去银座还喝得上吗?可不能悠悠地喝一杯啊。”山川说。
“没问题。这儿乘车去半个小时,到那儿十一点半,刚好赶上,还能坐到十二点过一点儿。”西本说。“我发现了新大陆,在一个小胡同里。那家酒吧一点儿也不显眼,关上大门,警察也不会注意,呆晚一点儿也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阿部启一用水冲去手上的皂沫问。
“一个多月前。老板娘是九州人,女招待有半数也是九州来的。”
“是吗,你是九州人?”阿部启一打量西本问。
“是啊。”西本正用毛巾擦脸。
“你的老家是个鱼米之乡,尽可以夸夸口。我可是生在北海道小樽那个穷地方,怎么样,今晚的酒钱你来一半吧。”
干完工作之后的心情格外轻松。不停地干了整整一个月就为今天这个晚上。所以把什么事都丢到脑后,杂志的优劣让社会去评论吧,至于销售好坏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三人乘上社里的汽车往银座驶去。在西本的指点下,车拐进跟西银座相反的路。
“怎么往那儿?”山川有点担心地说。那一带灯光昏暗,行人稀疏。
“是啊,越往西走你口袋里的钱越少。往后就去这儿。”西本说。
“一提九州,好象你有了后台似的。你倒挺照顾你老乡,叫我们都去光顾她们?”
“我这个老乡客人没什么油水,所以只好尽力介绍些阔少爷去。”西本自己说。
这家不临街的酒吧在胡同深处,拐弯处一家西服店大门边上,与着“海草”的红字招牌,还画着箭头,西本走在头里,大摇大摆地推开用樫木做的大门,紧跟在西本身后的山川和阿部进了大门才看清这是家酒吧。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了胖墩墩的女店主跟三个女招待的身影。
“您来啦!”那位胖胖的女店主对熟客西本招呼着,又对山川和阿部周到地致礼“欢迎两位光临!”
“请这边来。”女招待把西本他们引到没有顾客的一角。
“好久没见您来啦。”女店主对西本笑着说。
“忙啊。”西本接过手巾擦着脸,又把同事阿部和山川介绍给女店主。女店主又重新鞠躬行礼。
“这儿,听说有不少九州来的女招待?”山川问女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