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一个劲儿地往前赶路。这恐怕不是阿部偷听了她电话之后产生的心理感觉吧。
被人叫住的时候,那位少女自然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打量着阿部启一,虽然也看了名片,也许不太了解《论想》是一家综合性杂志,所以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这么一来就麻烦啦。
阿部启一邀她去咖啡馆,对方却推辞不肯,阿部启一再恳切相邀,好不容易算进了路边的一家华丽的咖啡馆。那位少女要了杯果汁,一饮而尽。阿部见对方颇有戒心,连烟也不敢拿出来抽。少女微微沉下脑袋,抿嘴咬唇,显出那高高的细鼻梁。
“您从九州来东京的吧?”阿部启一尽量用拉家常的口吻问道。
“是的。”年轻女子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
“很冒昧,方才听到您的电话,好象令兄出了什么事?”
“…”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从那脸庞的线条看,分明还是个天真的少女。
“出了什么事?如果没什么妨碍的话,是不是可以说给我听听。”
少女抬起眼,射来利箭般的目光。阿部不由得慌乱起来,赶紧补上一句:“不,我不是要把它当作杂志素材,只是在一旁听见您说的话,很同情您的处境。”
那少女又垂下眼皮,眼睫毛齐齐地长得很好看,脸色白嫩只是缺点血色,娟秀的容貌上却带着稚气。
“反正,现在请律师打官司就得花不少钱,再好的律师也是那样。象您那样穷的人是没法打官司的啊。也有律师能仗义执言,不收费用或是收一点微薄的诉讼费,说到底,这全凭律师自己的良心了。但并不是所有律师都能这么做的。律师不愿白干,当然就回绝您了。”阿部启一又说“这些全是方才传到我耳朵里的。听到您提到大冢先生,就是那位大冢钦三律师吗?”
——少女没回答,她既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阿部明白了,自己准没猜错——
“大冢钦三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律师,所以收费一向很高,您问过收多少辩护费吗?”——没有下文。少女只是紧咬着嘴唇,前额上显出了淡淡的青筋——阿部没法再问下去,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您打算在东京呆多少日子?”
“不,”少女立即答话了“乘今晚夜车回去。”
阿部有些惊讶:“那么急呀。您住在九州的什么地方?”
“K市。”少女回答得很干脆。
“那您对大冢律师完全不抱希望了?”
“我有职业,所以不能老呆在东京。”
阿部启一觉得她的回答很巧妙,婉转地表达了她对此已经无望才打算回九州的:“能不能把这事跟我谈谈。也许,我能帮点什么忙。”
“用不着了。”这回她很干脆地拒绝了,还做出要告辞的样子。
“请问您的大名?”阿部启一还紧追不舍。
“我告辞了。”那青年女子已站起身,有礼貌地鞠个躬。
阿部被她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搞得瞠目结舌,一时无言以对。阿部急忙付了账,跟出咖啡馆。只见她的背影夹杂在人流中,从她的步履姿态,仿佛透出一种威严,使阿部不敢再紧追上去。
阿部启一回到社里,问了对报刊出版挺熟悉的同事:“请问九州K市有权威性的报纸是哪家?”
“是N报吧。”同事回答说。
“什么地方收藏这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