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但后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觉得可能是他当时听错了。”
“听错了?”
织田不由得失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不过,他特意打电话来纠正自己的证词这一点,倒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换个人的话,就算自己的证词里有什么纰漏,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话,一般是不会这样的。”
“您的意思说,或许三上他隐瞒了些什么?”
“有这种可能。不过那家伙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肇事的人是中野,而且他本人也已经承认了。”
古川抱起两臂,左右撇动了下脖劲。关节发出咔嗒的响声。
“这时机也太巧了吧?莫非是他已经看出我们对打滑的事持有怀疑了?”
“有可能。”
古川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又仿佛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地抬起头来“说不定…不,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
“怎么?”
“我是在想,或许中野和三上之间有些关系。中野也知道我们对划痕感觉有些疑问,因此,他便央求三上,让三上出面证明划痕其实并不存在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然而他却迟了一步,此时我们已经向三上打听过了。所以三上就赶忙给警方打电话,修正了之前的证词。”
“您的意思是说,或许三上其实是中野那边的托儿?可当时是我们主动去找的三上啊?”
“或许当时他就是故意搞出那种招人耳目的行动来吸引我们的注意。”
“原来如此…可他又为什么要帮中野他们说话呢?”
交通事故的一方找人当托儿这种事并不少见,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人说些有利于自己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对中野一方却没有任何的好处。
“搞不懂,我是彻底搞不懂了。”
古川苦着脸叹了口气。
到了下午,家具和电器的放置工作终于结束。织田和古川回到屋里,坐在风格彻底改变的客厅里,喝着靖子冲好的茶。
“亏得这屋子竟然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看着周围的家具,织田感叹道。
“就像是生活在家具堆里一样。”
“那就快点换个宽敞点儿的地方住啊。”
靖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现在少得可怜的薪水,估计还有得等呢!是吧,主任?”
让他这么没头没脑地将了一军,古川露出了一脸复杂的表情。
“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啦。”
说着,靖子打开了电视。电视的画面大得令人感觉和这套狭窄的屋子有些不大搭调,画面里出现了新闻播音员的面部特写。听到新闻里正在报道那起事故,三个人同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紧接着,高仓出现在了画面上。
“很抱歉,给众位添麻烦了。对于死者的家属,我们会拿出诚意,尽可能地做好我们该做的事——”
面对蜂拥而来的采访者,高仓一脸沉痛地回答道。
“领队也真够可怜的,非得在这种时候出面。”
“总不能让肇事者本人出面吧?”
织田刚一说完,画面便转切成了田径部练习时的场景,拍下了三位女子马拉松选手的表情。
“能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吗?”
记者走到三人身旁,想要对她们进行采访,但三人却全都扭过了脸去。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立刻转身走开了。摄像机的画面捕捉到了山本和美、烟江顺子和田代由利子三人的侧脸。
一瞬间,织田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他再次凝神细看时,画面却已经转入了下一条新闻。
“您怎么了?”
“不,没什么…”
一种之前就连想都没想过的疑惑开始在织田的心里翻滚扩散了开来。他偷偷地斜眼瞥了古川一眼,古川同样陷入了沉思。
6
那起事故发生后,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而织田则整日埋头书写其后发生的事故报告。交通事故这类的事,几乎就没有哪天不发生上一两起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整天围着某一起事故转。
尽管如此,每当停下书写报告的手时,织田就去不由得陷入沉思,心想那起事故的真相究竟如何。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一种假设,猜测着或许真相其实就像他设想的那样。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这种设想既不是完美无缺的,同时也没有实际证明的方法。
“你怎么整天这么闷闷不乐的?”
邻座的古川对他说道“还是说,这么快你就开始发新婚呆了?”
“您就别开我玩笑了。这么忙,哪儿有时间发什么呆嘛。”
织田用圆珠笔的笔头敲了敲报告书“我是在想那起有关中野的事故啦。”
“你说那事儿啊。”
古川也露出了一副艰涩的表情。虽然古川自己心里也对那起事故感觉有些难以释然,但却因为事故接连不断地发生,根本就容不得他去多想。
“我调查过,中野他在十年时间里,不但从来没有肇过事,甚至连违章都没有过。他这种模范司机,又怎么会搞出这次这样的轻率事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