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虽然我们到过旅馆,但两人并没有睡觉什么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此时的元子在楢林的眼中宛如一个母夜叉。
"您再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了。恬不知耻地跟我来这里本身就是先生的失败。您怎么可能对别人说出口呢,先生有着大医院院长的体面,这件事情传到波子耳朵里的话会怎么样呢?院长先生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拥有一个巨额收入的经营团体,而且你也有恋人。如果您想和我正面冲突的话损失的一定是您。您看我是什么都没有,就光溜溜一个人,没有什么比这点更强的了。"
楢林再次变成了一个石头人。
"啊呀,已经过九点了。"元子看了看手表嘟哝道。她从坐垫上返回身,拨通了直线电话。
"润子小姐吗?是我。客人怎么样?是吗?我有点事晚了一些,现在要赶去店里。我到之前店里的事都拜托你了。"
此时她的声音宛如换了一个人。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
元子招呼了出租车直往银座开去。院长也许要付旅馆费什么的,此刻还呆在旅馆里依然不知所措。
胜负结束了。元子将楢林妇产医院院长彻底打败了,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外神田寂寥的大楼流溢着一片灯光。有很多车开在元子前面,它们的红色尾灯排列成行,在元子眼里那红灯宛如就是祝贺自己刚才胜利的灯笼队伍。
五天后将拿到五千万日元。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有趣的事,这世界真是太富变化了。即使是女人,只要动动脑筋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赢得胜利,自己的实力就完全可以得到发挥。阵阵喜悦涌上元子心头。
自己以前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长期被围困在银行这个四方形的白色墙壁里,一个只有记帐单和算盘的世界,曾以为自己的世界除了这些东西将不会有其他什么了,就像白色墙壁上生长着的霉菌。
银行男职员还算好,他们可以调动工作岗位,每次调动都是一次升迁。每次在购买临别礼物时,其他职员都必须分摊一定数额的钱,而他本人只要笑眯眯装模作样到桌子边来打声招呼就可以了。那些去远方赴任的人,还必须送他们到车站的月台。在列车旁,银行男职员们将准备出发的人团团围住,银行女职员们则站在圆圈的最外围,不得不参与他们高呼万岁和拍手的行列。可女职员自身却永远无法得到这样的升迁机会。她们必须在一成不变的白色墙壁中从事着单调的事务性工作。她们每天宛如在狭小水池中游动的鱼儿们,生活在缺乏足够氧气的世界里。
然而,某一天元子像是突然觉醒了似的,头脑迅速转动起来。无意间她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在长期的工作中始终没有注意到呢?她按计划行动了起来,于是七千五百万日元得手了。她让上司在事后同意或者默认了,总之承认了她的合法性。那靠的完全是智慧啊。就连那个头脑聪明的银行经理,还有那个喜欢多嘴多舌、自认为可以走高升路线的副经理都无法轻举妄动了。要知道这两个席位对一个不值一提的女职员而言曾经是有过很强威慑力的。而从总行派来的律师也无法插手干涉此事。
元子从银行跳槽后所看到的是银座的酒吧世界。在酒吧,她抓住了一个市内屈指可数的妇产医院院长,成功地降服了他。而此时一个被社会上公认为上流阶层的卓越人物犹如得了痴呆症。
自己还从来没感觉到世界居然如此五彩缤纷。以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只要自己用一点心思,就会得到如此多的反馈。这一切做得太值得了。这是我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钱的三十多岁女人所做出来的事。我的所作所为不地道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那是对长期以来窒息一般生活的报复。以后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可以做。
元子回到了银座的店里。她在出租车里重新化了一遍妆。
"妈妈,您回来了。"
陪酒小姐们一个个出来迎接妈妈。收银小姐过来帮她脱下大衣,元子将手提包递给了她,并对她说了声"小心"。
店里有三组客人,共十二三人左右。十点以后,店里果然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