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家？"

"那个司机是嫉妒我们。"她重新拿稳包，对着楢林笑了。

他们转了一个视角，发现路的两边排列着各宾馆、旅店的建筑，上面的霓虹灯招牌在寒冷的夜空中闪耀着条条细细的光线。

元撩开袖透着暗淡的灯光看了看表。

"什么啊？"

楢林略带怒意往前跨了一步，但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伫立着，瞪看着租车。

他又一次问。

他骂完后转准备将车开走。

"那么我们的名字也要写在投诉里吗？"

"这个司机实在是太恶劣了嘛。我要投诉到警察局通，据说那里对租车司机的理最起作用了。"

从饱受"待"的租车下来后，楢林觉得事到如今，要也难了。而且元的那句"我们是来图快乐的"话也似乎给了他一推动。这次是他走到元边握了她的手。

"虽这么说，但替司机想一想的话，他不兴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正没日没夜地着活呢。"

"这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恶司机了。这恶习是会成的，我要抄下他的公司名和车牌号，去投诉他。"

楢林并非在替元着想，而是到了这地步依然在犹豫不决。

站在路上。

这间挂着"桐木屋"木制房牌的屋有六铺席那么大，里面放着一张老式的矮饭桌，饭桌四周都有着宛如蚯蚓爬过的痕迹，那是香烟来的焦痕。

"我才不会写呢，那样就会知我们去哪里了。当然我是用匿名。"

楢林站在昏暗的路上，对司机的暴言行也嘟哝了一句，但他看着元将记事本藏了和服腰带，问："你还真的想投诉他吗？"

"就是，真是个傻瓜。"

"那倒是。我们却是来图快乐的，虽然这是他的工作，但他不兴也确实可以理解。其实他也蛮可怜的。投诉就算了吧？"

"那还可以。"

元将包夹在掖下，从和服腰带里取了一本小型记事本，她边看边要将开走的租车的车牌号码抄录下来。

"那些地方才危险呢。也许会突然遇到什么认识

"没想到你是个会这梦的女人，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带我来这小旅馆的吗？其实周围到都是不错的宾馆和日式旅店呢。"

"是啊，那样好。"

"我也不知，总之我们边走边看吧。"

"九以前是妈妈们玩乐的时间吗？"

"真暴。"元像是故意要说给司机听到似地说。

楢林立刻表示了同意。他似乎想避免因为投诉而惹的麻烦，搞不好连自己的名字也被知晓。

"好寒酸的房间哪。"楢林很扫兴地说。

"这地方也不错嘛，就像私奔来住到乡下某个旅馆里似的。"元边笑边说。

"你没问题吗？"

"虽然是匿名，但写的内容是事实。那个司机和他公司的人会被通警察叫去教训一顿的，一定会的。那觉真好。"

司机"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并从车窗探，扭对客人骂了一句："畜牲！"

走上了一条坡，他们避开路上的汽车，走在路的一边，似乎是在宾馆或旅店。

"九前到店里就可以了。坐上租车，那时路上不会堵车，因此到银座也不过三十分钟而已。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女服务员暂时退了下去，在还没有端茶来的间隙，楢林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房间的纸格移门。他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小声地叫来了已经脱下大衣，穿着小碎纹和服的元。

建筑有宾馆式的，也有日式旅馆式的。

楢林首先站在玄关前的那段短短的碎石路上。玄关里面灯光昏暗，紫的灯光柔和地照着。他们在一个年长女人的引导下走上了狭窄、弯曲、铺着大红地毯的楼梯。

"你去酒吧会迟到的。"

"这样不是带有旧式的浪漫气氛吗？"

"就是。哪个妈妈还不都这样偷偷地在玩吗？"

元站起走到楢林后。只见那是一间三铺席大小的寝室，里面铺着两床看起来会被误以为是夏天用的浅被，而且是红的大朵样，并排放着的两只白枕看起来非常低矮，似乎一枕上去就会被压扁似的。三铺席大小的房间里有一个装修时就在房间里的固定衣柜，草席上铺上两床被后就把整个房间给占满了，来的榻榻米几乎就看不见了。

楢林从背后重重推了一把元的肩。

"私奔啊…"

房间的角落里放置着梳妆台和座垫。在角落一块小小的铺着地板的空间挂着便宜货的挂轴，放置着从夜市买来的盆栽、小型电视机以及上面放着的房间价目表。天板上的灯光映照在开始褪的格纸门上的云彩图案上。气开得还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