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啊,那个推理作家…”
“请稍等一下。”我遮住话筒,把电话交给冬子。
“喂?我是萩尾。”冬子用着有点严肃的声音说道:“是…咦?事情吗?那是什么样的…嗯…这样吗?”
这次换成她把话筒遮住,看着我说道:“他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诉我们,现在我要跟他约好时间,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吧?”
“可以啊!”冬子又回到电话上,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重大的事情吗?…
是什么事呢?我思索着。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净是说些令人听了咬牙切齿的回答。这次是要好好回答那个时侯的问题吗?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明天就等您的电话。”冬子这么说完,便挂上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颊上看起来好像有点红晕。
“地点和时间决定了吗?”我问。
“他要先确认日程,然后明天晚上会再打电话给我。”
“是哦!”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可以,最好现在马上就见面。
“重大的事情是什么呀?”
对于我的问题,冬子摇摇头。“他说见了面之后再说。搞不好就是要说那起船难事故的事呢!”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要说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们,我也只能想到这件事了。“假设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突然想告诉我们了呢?之前明明拼命拒绝我们。”
“谁知道?”冬子耸耸肩,说:“会不会是感觉到良心的苛责啊?”
“可能吧!”我嚼着冷掉的披萨,又喝了一口掺水威士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兴奋起来了。
只是这根本就不是该吃披萨的时候。
我们俩在隔天,就被告知了那件事。
发生事情的隔天傍晚,我去某个*社和一位叫作久保的编辑见面。关于相马幸彦这个作家——就是竹本幸裕——的事情,在我单方面地到处打听之下,只有这个久保说他知道。久保以前是做杂志的,现在负责文艺类书籍。
在只排着简单桌椅的大厅里,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在大厅里没有别的人,角落放着的电视正在播放重播的卡通。
“他是个相当有趣的男人哦!那个相马幸彦。”久保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光看着他肚子上堆积的脂肪,就让人觉得他应该真的是很热。
“他是那种会一个人跑到国外去,一边工作一边取材的人。精力旺盛,一点儿都不输给其他人。”
“但是他的作品卖得不太好吧?”
“没错。那也是他的天赋之一。”久保摇了摇头“要是他能多认真听我说的话就好了,他就是没有这种弹性,老是把原稿直接拿来,也就是这样,他的作品内容都很无聊。”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嗯…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两年了吧!现在他不晓得过得怎么样呢!”
“…您没听说吗?”我惊讶地问道。他的表情像是写着“什么?”般地看着我。
“他过世了。去年因为遭遇船难事故而去世了。”
“咦…”久保的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激动地擦着汗。“发生这种事情啊…我完全不知道耶!”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因为想要针对那次意外做取材,所以才会打听与相马先生有关的事。”
“原来如此,你想要以那件事故为范本写一本书呀?”他好像没想太多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我将话题绕回原本的问题上。“对了,关于相马先生私下的生活,您清楚吗?”
“私生活?”
“说直接一点,就是女性关系。请问他有女朋友吗?”
“唔…我也不知道。”久保的眼里带着某种情愫,眼睛稍微眯起来,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单身啊!传言是说他到处拈花惹草啦!特定对象的话,我就不那么清楚了…”
“他跟这么多女人交往过呀?”
“他动作很快的,”久保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说:“因为他的原则好像是‘不是想要找女人的时候才去找,而是趁能找女人的时候赶快找’。那大概也是在国外生活时养成的人生态度吧!”
能找的时候…吗?
“话说回来,就这方面来看他也算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这样吗…原来他死了啊?我还真不知道呢!死在海里…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他歪了好几次头,但是因为他的表现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意外了,反而让我有点在意。
“您好像不太相信呢!”
我一说完,他马上接着说:“很难相信啊!他常在各个国家挑战泛舟啊、帆船什么的,像这种赌上性命的场面他常遇到,而且每次都能突破难关。区区一个日本近海地区的船难事故就要了他的命?我真的很难相信。”
当他说着“很难相信”的时候,音量提高很多。
久保的这席话,让我回想起竹本幸裕的弟弟正彦告诉过我的事情。他确实也说过同样的话——我没办法想象哥哥会因为船难意外而死。
久保和正彦说的是真的吗?还是意外本来就是这样呢?我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