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不久就把娃娃的事忘记了。两年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想起了娃娃的名字“モリサキレ”(森崎札美的片假名写法——译者注),我猜是这个名字撼动了他心灵的某处,结果,他坚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存在,他和她之间由一条无形的纽带连接在一起,他又试着给‘モリサキレ’填上了汉字,森崎礼美,这和你女儿的名字一样,我想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モリサキレ’,很多人都会想起这几个汉字吧。”
“当然,”草薙继续说“你并不清楚这样的背景,你只是强烈地感到坂本的存在令你处境危险,他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从前偷情的事暴露,你是这么想的吧?啊,或许最让你恐惧的,就是你不知道礼美究竟是谁的孩子。”
“礼美是,”由美子低着头呻吟般地嗫嚅道“我丈夫的孩子。”
草薙吐了口气,那不是现在要讨论的事情。
“所以你就考虑,能不能用合法的手段来杀死坂本。这时,你脑海里浮现出用正当防卫来杀他的想法,你想到引诱他侵入房间,再开枪把他打死,这样绝不会遭到社会的谴责,而且根据《防止盗窃犯罪法》,还很可能被判无罪。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你惟一的失误是,猎枪的子弹没有射中坂本。”
听到这里,由美子终于抬起头来,并且摇了摇了头,但她的动作那么绵软无力。
“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制定过什么计划。”
“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草薙故意用安静的表情说“我们仔细分析了你用来引诱坂本的那封信,查清了打字机的机型和纸张,并且在你参加的烹饪培训班发现了完全一样的东西。听说授课的老师会经常用那种纸来写菜谱。我从那里还得到了证词,说最近看见你用过。事实上,昨天我的同事花了半天时间,帮我调查了油墨色带,你写的那封信,还完好地留在色带上。”
应该说的,草薙已经都说了。接下来就等由美子的回答了。
她充血的眼睛开始湿润,不一会便热泪盈眶,泪水扑哧扑哧落了下来。她也不去擦,说道:“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丈夫说礼美是他的骨肉?”
草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你能和我一起回警署吗?”
“好。”她小声回答。
森崎家门前停着一辆车,里面坐着牧田和另外两名刑警,他们是事先接到草薙的联络在此待命的。草薙把由美子交给他们。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回总部。”草薙对牧田说。
牧田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坐在后座的的由美子一直面朝着正前方。
草薙朝和车子相反的方向走去。在20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尼桑阳光,汤川躺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睡着了。
草薙打开车门上了车,汤川醒了过来:“结束了?”
“嗯。真是让人讨厌的工作。”
“正因为如此,才给你开那么多工资。”
“先不说这个了,”草薙转向副驾驶方向“这次又是你帮了大忙,得好好谢谢你。”
“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要不是听了你那一番推理的话,我们根本不会怀疑上她。”
此时草薙的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听到汤川推理时的那份惊讶。那时,汤川最先说的一句话就是——森崎礼美的母亲很可疑。
“没有确切地听到入侵者的动静,母亲就端着猎枪进入了女儿的房间,这样的事情很奇怪。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声音,首先有所察觉的应该是礼美本人吧。但事实上,礼美本人一直熟睡着,而犯人也只是靠近床前,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是说只有母亲发现了危险,并夸张地把猎枪拿在了手中。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
然后他又展开了大胆的推理,那就是,这次的事件是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