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
必上门,盂茵的手发抖着,脚差点站不住,她好害怕,一直拿不出勇气拆信,万一是死亡的判决书呢?
电话倏地大响,她受到惊吓,整个人不小心撞到小矮柜。
“喂!孟茵,我是妈妈,你好不好呀?”是惠音由休士顿打电话来。
“我很好。”她整个人仍是僵冷的。
“你的声音不对,是不是生病了?”惠音耳尖地问。
“没…没有。”孟茵强压住到喉头的赔咽。
“一个人生活,吃住都要小心,知道吗?”惠音叮咛着。
“知道了!”孟茵此刻只想大哭一场,简短地说:“妈,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老爸预订下星期日的飞机回台湾,先通知你一声。”惠音又说:“你老爸快待疯了,既不会照顾小婴儿,连五岁的孙女也带不动,可见我以前是把他宠坏了,在家当老太爷,连尿布也没换过一片。他那老番癫,要不是我们拉着,早就冲回台北去罗!”
“妈,我会去接你们的。”盂茵打断母亲的话说。
“我这次可帮你物色到不少条件很好的单身汉喔!你姐姐还做了一个名单…”惠音在那端仍兴致勃勃地说。
“妈,改天再聊,我的洗澡水满了。”盂茵找借口说。
币上电话,望着手上巳被她捏皱的蓝信封,无论如何,她总要面对现实的!小心翼翼地打开,封袋并未黏合,里面只有一张纸片,整齐地折成一半。
孟茵心跳加速,沿着折痕翻开,上面是短短的一行钢笔字…
你愿意嫁给我吗?
孟茵整个人愣住了。天呀!永旭…她竟跑去接电话,还讲了那么久,有十分钟了吧?他一定以为她又拒绝他了!
她鞋也来不及穿就冲出门,再猛地停住,只见何永旭就站在楼梯口,任由惨淡的灯光照着,一脸的失魂落魄。
“对不起,真对不起!”孟茵语无伦次地说:“我妈打电话来,我说了一会儿,不知道你在等我…她就要回家了,所以…”
“盂茵,你慢慢说。”他显得有些焦躁“说清楚些,我已经在这楼梯上下好几回,再也受不了一点折磨了!”
“你…你真的要娶我?”激动中,她只记得问这一句。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眉头深皱着。
这时,电梯灯号亮起,何永旭将六神无主的盂茵带回公寓,才要开口,她就抢先说:“是因为前天晚上吗?因为是我的第一次吗?不!你不需要负责的…”
“老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何永旭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眼眸内满是重挫“是不是要我挖出心、挖出肝,你才会说“我愿意”三个字?”
若非痛至肺腑,他不会说出这么沮丧的话来。孟茵的心在滴血,再也不顾一切地抱住他,想做一切他要求的事,只要能止住他的伤痛。
“别生气,我愿意嫁给你!”她红着眼说。
“真的?”何永旭激动的抓住她的肩,望进她的眼底。
“是的,我愿意,但…”她习惯性地多加一个字。
“你这个“但”字,可以是我的致命武器。”他压抑着说:“有什么话,你就全部说出来,坦坦白白,再也不许有任何隐瞒,让人摸不着头绪,弄得人都要疯狂了!”
“但…”孟茵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个字,仓皇中只说:“你…你向我求婚,为何不直说,偏要用写的?”
“这也算问题吗?”他看她认真的表情,叹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我怕透了你又会找一大堆理由拒绝我,我唯一能凭借的是前天晚上,你把第一次给我,想必有某种程度的意义。我虽然说要做情人,但心中娶你的念头始终未断,我必须试试我的机会,但又太没信心,所以只敢用写的来表达我的心意…”
“你用写的,害我以为是绝交信,迟迟不敢拆开。”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