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丁阿姨,又有谢阿姨,当然复杂啦!”世轩非常得意自己这种颇有智慧的话语。
事情终会有个了结的,何永旭想,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到何咏安大选之后。
选举结果,何咏安在预料中以高票当选连任,接连几日,庆功宴不断。居功厥伟的丁华心场场必到,出尽风头,除了是何咏安的首要助理外,还俨然是何家的一员般,这送往迎来的热闹气氛,要直到元旦过去,才逐渐沉寂。
自从孟茵出现后,何永旭就很少再和丁华心私下碰面。
而丁华心也全心放在忙碌紧张的选战上,根本无法察觉何永旭的变化,反正他一向专注于做研究,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再怎么神机妙算,也没想到会杀出个“第三者”来。
这几个月来,何永旭显得相当烦躁,不知如何将事情解决。在得知孟茵仍未婚的那一刻起,他的希望又萌芽了,再也管束不了自己的心,失而复得的宝物,再难得他也不愿意松手。
对于丁华心,他始终没有要她的强烈欲望,他们的交往,全是家人顺水推舟的结果。
何永旭在孟茵离开后,已对感情种种相当绝望,然而,在他的事业慢慢有成,名气地位也随之而来的时候,身边少个贤内助,情况往往是意想不到的尴尬及不便。
他的确需要一个妻子,也觉悟到自己早过了谈恋爱的年龄,所以便考虑到像丁华心这样的女人。她独立自主、精明干练,明白自己要什么,不需要男人花心力去呵护,就凡事打点妥当。
与其说是爱人,不如说他和丁华心之间,更像是朋友和伙伴。他们的吻和拥抱几乎是零,丁华心还当他严肃保守及不解风情,哪里知道他一碰到孟茵,就全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严格说起来,他的处理方式对丁华心是极不公平的,他也常纳闷,在每件事都无往不利的他,为什么在婚姻和爱情上就波折重重呢?
比如孟茵,直到现在他仍摸不清楚她的想法。四年前,她想当他的情人,却选择了别人;四年后,她拒绝当情人,又和他交往,完全打乱了他思考的逻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耐心,不再给她距离及空间,让她没有机会再逃避或远走高飞。
而丁华心也是相当棘手的,她是个好强、好面子的女人,为了顾及自尊,大闹一场是不至于,但给他点苦头吃则是免不了,这就要看他的立场是否够坚定了。
摊牌那一天,何永旭选择的地点是丁华心最喜欢的茶艺馆。一坐定,他便直截了当,不转弯抹角地说:“华心,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自己不能够娶你。”
丁华心倒了一半的茶停下来,表情极惊愕“不能娶我?你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要结婚,你竟说出这种话来?”
“我并不爱你。”他冷静地说:“我们今天的局面大部分都是咏安起哄的,我没有及时阻止是我的错,但我实在不能让错误再继续下去。”
“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早说?今天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教我怎么做人?”丁华心的声音忍不住斑扬了起来“你这样出尔反尔、背信忘义,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事情有那么严重吗?我们婚也没订,喜帖也没发,叫停正是时候。”何永旭见她咄咄逼人,也不甚愉快地说:“一个没有爱的婚姻,你真的要吗?”
丁华心瞪着他,之前付出的所有心血皆付诸流水。她不甘心,却又怕弄得更僵,他一向深思熟虑,突然喊停,必事出有因。
“有另一个女人,对不对?”她出其不意地问:“她是谁?是谁在我为你妹妹拚死拼活时乘虚而入?”
“华心,我们原本就不适合,与任何人都无关。”他并不想扯进孟茵。
“她是谁?”她铁了心要问到底“我有权利知道,你有义务告诉我,不是吗?”
看情况,若他不稍微“交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何永旭只好说:“她是我四年前认识的女孩子。”
“她是什么来历?比我能干,还是比我年轻漂亮?”她尖锐地问。
“她没有你能干漂亮,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何永旭淡淡的说。
“平平凡凡?”她激动地责问:“你在说笑吗?平平凡凡却能夺走你?我倒想去见识见识她是怎么个平凡法!”
“华心,我们之同真的不干她的事。”他紧张地说:“她刚从美国回来,根本不清楚你,你若去找她,只会弄得彼此尴尬和难堪而已。”
丁华心从没见过何永旭失措的样子,心被刺痛一下说:“瞧你那保护的口吻,仿佛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