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苇杭抬手就拍了一下她脑袋：“我程苇杭的孙女可能资质差么？”

用细致繁复，白中对这样的画法到熟悉。

只属于祖父的这枚肖形印，为何会现在这里…

用完饭随即启程去祖母那儿，白中窝在车里靠着张谏之补眠，张谏之则不知倦地翻看账本。她睡得很香，途中偶尔动一动，就又靠得张谏之更近。张谏之低看看她，角抿起笑来。

张谏之携白中一过去，待走到茶室门，张谏之才忽然停下步，俯微笑着对白中：“茶叶放在包袱里了，你去卧房拿过来罢，我与祖母说一些事情。”

白中摸摸。

但她在换□上这外袍时，忽然意识到袖袋中还装着中午张谏之给她的小瓷瓶。她立时将那只瓷瓶取来，转了个方向，盯着瓷瓶底的一枚肖形印蓦地愣了一下。

白中仔细端详那枚印章，又看看落在画纸上的那枚印的形状，那扑面而来的熟悉，让她不由蹙了蹙眉。

张谏之笑着握过她的手，与程苇杭：“祖母要喝茶么？带了一些海国的茶叶过来。”

白中哦了一声，随即将小瓶揣了袖袋中。

她目光往下，看到床下放着一双鞋，搭这衣裳真是绝。

程苇杭抬看看天，这会儿风渐渐大了起来，也不宜在外待太久，遂吩咐侍女将桌收了，自己径自往茶室走。

张谏之竟然连这些都带到丰泽来了吗？这衣服当时分明是被她收柜里了呢…

白中苦着一张脸连忙搁下笔，投奔张谏之这个救星去了。

对面的卢菡刚走，楼上便传来脚步声。张谏之拎着行李下了楼，寻到白中坐着位置，随手取了一两块心吃了，看她吃完，问她是否饱了，这才自袖袋中取一只瓷瓶给她。

张谏之握过桌上茶盏，淡淡回：“你近来看着神不好，这是补气的药，记得每日早晚服用。”

白中忙，转过就往卧房去了。

白中将瓶取过来，倒来竟发现是药。她看看张谏之：“这是什么药？”

难怪祖父要叮嘱她好好练字，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不成？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被祖母嫌弃字丑了…

她凑在一旁看程苇杭最后的收尾工作，张谏之则只是与程苇杭打了招呼，便拎着行李跟着侍女往卧房去。

张谏之却站在一旁淡笑，从容回：“徒弟知了，以后会好好教导的。”

程苇杭搁下笔，从桌上摆着的一只锦盒中取了一枚印章来。她端详那枚印章许久，忽然偏看了一白中，最终取过印泥盒，蘸取印泥后在刚完成落款的画作上印上了这枚章。

侍女给他们安排的卧房在东南方向，白中推门去，还没看到包袱，便先瞧见了铺在床上的那衣裳。

白中着取笔蘸墨，想了一段诗词，慢慢写着。然她才写了三两句，旁边的程苇杭已是蹙了眉：“居然写得这样丑。”

白中被她这么一打击，底下的字写得更糟糕。一来因为记账的关系，她更习惯写蝇小楷；二来程苇杭的这支笔实在有些难掌控，她觉得很张。皇城故人（四八顺治朝）

白中忙小声辩解：“是我资质差、我资质差…”

程苇杭将印章拿回来，见她走神，又好奇地问：“你的字写得如何？”

程苇杭随即便铺了一张新纸，很是自然：“写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求场啊一万遍啊不然我就剁了你的*啊公公

这瓶药，难是祖父留下的么？可为何要留这样的一瓶药？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换上这衣服。

白中连忙收回神，支支吾吾说：“还好…还好。”

她言又止了一下，末了又：“你祖父那般厉害，又怎会袖手旁观呢…”这声音隐隐带着叹息意味，但她大约察觉到张谏之快下楼了，遂立时没了踪影。[金粉世家]重生秀珠

抵达已是下午，依旧是好天气。白中兴兴地敲了门，侍女领他们去，便见程苇杭正在走廊里给一幅画落款。

这是一枚肖形印，虽无文字，但寥寥图案，却足够传神会意。白中在一旁看着，猜测这枚印章应当意义重，刚要开问时，程苇杭却已是将印章递给了她：“这枚肖形印是你祖父的，当时他没有带走它。”

目光似乎有些担忧。

唔，张谏之也是这么画的。

这时张谏之恰好走过来，程苇杭偏过去看了一，小声嘀咕：“教成这个样，是有多不负责任。”

…怎么会呢？

那绯衣，她曾经在东海府的张宅试穿过，记得当日连一双得起这衣服的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