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依然没有现在扬州，足以证明君祭酒没能把她支开，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同时君夜寒也清楚，谨言和野山遗老并不能左右君祭酒的决定，更不可能阻拦得了什么。那个女人，从来不是会被左右的。他曾经寄望于野山遗老能够让她动摇，毕竟野山的那份心意他和谨言都看得分明。然而，他知君祭酒即便真是动了心，有时候也改变不了什么。

神复杂的看着君夜寒，叶焉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的事情困扰着这人。斟酌着君夜寒的话，叶焉忽然灵光一闪。“…你可是在担心酒娘会不顾自己的安危？”

“夜寒。”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自从知君祭酒在天策之后君夜寒就愈发沉默，叶焉始终觉得君夜寒心里藏着什么令人忧虑的事情。

“别说的她好像多么明大义、侠义心似的，若是真要究的话，即便安史二人真的终结了唐朝她多也就是叹气罢了。”嘲讽的开，君夜寒虽然知自己这话太过偏颇，可满肚的怨气和悲凉却容不得他宽容。“不过就是上赶着找死的人得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罢了，偏生谁也挑不错。”

“酒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即便再怎么风也不会在狼牙大军面前开玩笑，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皱了皱眉，叶焉总觉得君夜寒这话虽然怨气过重，可其中偏有几分让他直觉不安的成分。

“这么说，是酒娘有事？”听君夜寒这么一说，叶焉想了想，好像现在的确只有不在这里的那三个人能让人担忧了。而那三个人当中，又只有酒娘是能影响君夜寒的情绪到这地步的存在。“隐元会的人说有很多人都去了天策府，包括少林寺的那个衍和尚，七秀坊的小七姑娘也是早就在那里了。听说各地都有粮药品送往天策府，想来酒娘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野山遗老的话和语调莫名就让谨言心惊胆战，忍不住侧过看去。“…野山，你…”“可那又怎么样呢？”压儿不打算让谨言有发表意见的机会，野山遗老自顾自的继续着。“不都说长短跑不快，天策长甩不开吗？我就不信我死缠烂打她还能跑得掉。哪怕不是她想要的，发脾气也好反目成仇也好，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哼，那个女人，如果她存心要折腾，你就是把她锁在纯思过崖下她照样能事。”语气不豫，君夜寒完全不敢想象那个妖孽究竟会怎样令人瞠目结的事情，却清楚的知谨言和野山遗老必然只能看着。

抬看了叶焉一，君夜寒勾起一个冷笑。“想太多？那是你小瞧了她折腾的能力。狼牙又怎么样？她要是下定了决心，哪怕是逆天而行也绝不会回的。”

“哈？”越发迷茫了，千涯一下就觉得脑里满了蜘蛛网，完全理不清了。可是…抬看了看，长风渺好像不打算要解释的样，只好吐了吐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嘛，反正跟老大有关的事情总是比较诡异的，谁让人家是个妖孽呢，正常的凡人各看不懂都是正常的，恩。

“我一直都以为，主人的一切我都学会了，就能到和主人一样，却忘了我再怎么也不是主人。有些事，即便我学会了，也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是莫笑白那个二货想要萌徒而主动靠近君祭酒，说不好那女人会站得远远不让自己察觉。如果不是因为野山遗老的现，或许她本就不会承认自己的真正份。如果不是因为那么多亲友都现了并且聚集在一起，说不定她早就想办法把自己打包送到什么穷乡僻壤避灾去了。不论是自己还是谨言，都不会被君祭酒允许陪伴她走到最后。哪怕是送行，也是不允许的。

将准备好的粮、药品和衣都给了梦想战队的人，长风渺一脸肃穆的目送他们离开，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寒。这冷兵时代的战，到底不是他们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自诩文明人的可以适应的。想到丐帮弟转述的长安、洛百姓的惨状，想到在天策府不知情况如何的酒娘、野山和，心一一的往下沉。

“不是酒娘会把他怎样。”想到当初君祭酒单独跟自己说得那番话，长风渺垂眸。“而是他不确定自己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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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被野山遗老的执拗得无话可说，谨言嗫喏了半天，只得在心里狠狠的叹气。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固执是要闹哪样？

“呵，他没那个胆去。”嘲讽的笑了笑，可长风渺却不知自己在嘲讽谁。弯腰揪了路边的野草嘴里叼着，长风渺拍了拍千涯的肩膀。“走吧，该回去了。”

闻声，睁开睛，君夜寒看着站在自己前不过尺余的人，难得的有些化。“没什么可担心的，有事的不是我。”

“长竟然没有要求同去，倒是有些奇怪呢。”看着梦想战队发之后就也不回走掉的君夜寒的背影，千涯狐疑的开，她本以为长会死活都要一起去的。

“哦。”愣了一下，千涯忙不迭的跟上长风渺，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长怎么会没胆？老大又不会真把他怎样，明明我们都知老大最偏疼他了，以前不也总说长才是真么？”

等到返回了帮会，长风渺和千涯才知君夜寒一回到帮会就去了祈星台，并且丢下一句想独自待会儿的话。

祈星台上，长年累月站在这里的韩非已经不知去向，君夜寒在台上的八卦图边盘打坐，闭着双目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静下心神。